“……”悠一坐在原地不動彈，眼底沉了沉，“為什麼我穿着大人的衣服？”

“……”程有不說話了，對方的話明顯是在試探自己，帶着懷疑的試探。

“怎麼不說話了，這位先生。”悠一的眼神瞬間閃着光的天真切換成狠戾的沉穩。

“你想讓我說什麼？”

“你.是.什.麼.人？”悠一一字一頓地說。

程有神色平靜，他倒是不擔心這麼小的孩子能對自己做什麼，帶着幾分的悠閑說：“你覺得呢？”

“我認識你。”

“？”程有眯起了眼睛，對方認出自己了，怎麼可能？系統的易容怎麼會有人發現？或者……他在某些地方見過程有？

“介紹一下，我叫松川悠一。”他笑了笑，臉上洋溢着孩童般的天真笑容。

“哥哥，我沒有家，你願意收留我嗎？”

“……”程有沒有回答，一直盯着面前的孩子看，許久後，他緩緩答道，“那麼說說你究竟是什麼人？”松川.悠一，他姓松川，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對方刻意為之，這是他的真名嗎？

“可是哥哥，我們是一起的啊。你不說，我說，”悠一無奈聳肩，面上微不可查地劃過一絲遺憾，“我是黑衣組織的敵人。”

話音剛落，程有瞳孔地震，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感覺，七年前悠一在西野區，難道也是為了和酒廠對着幹？！那時候他才十歲，怎麼可能？還是說，他在西野區發生了什麼，從那時開始，他和酒廠就開始了敵對。

“我是科學家，”悠一繼續說，“這樣說也不完全準确，我也算是個化學家，醫學家……”

“我叫程有。”程有蓦然開口，悠一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程哥哥，可以收留我嘛？”

“可以。”

“太感謝啦程哥哥，最喜歡你了。”悠一笑着從小沙發上跳下來，肥大的運動服拖着地，他看着這衣服，皺了皺眉。

程有幫他把外套脫了，用随身攜帶的手術刀給褲子和襯衫修了修，刀口平整，但不對稱，雖然修完不是很美觀，但還是勉強能看。

“額……這樣應該可以吧……”程有尴尬地笑了笑。

“沒事的，程有哥哥，你好棒呀！”悠一笑着蹭了蹭程有的手背。

“好了，和我回家吧，不過哥哥家裡還有個同居的室友，希望你相處的愉快。”程有牽着他的手離開了這裡，打算去鬼屋看看夜神上參有沒有下班。

他們聊的很是含糊，但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沒有挑明任何事情，但又像什麼都聊了。

程有最不确定的就是悠一有沒有發現自己是松川幸樹這件事，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七年前後年齡幾乎不變，外貌這麼大轉變。

夜色深處，燈火通明。

程有看着乖巧跟在自己身邊的男孩，心裡不由懷疑悠一是故意去找酒廠，就是為了被喂A藥，但他圖什麼？圖藥物研究嗎？

遠處，可以看到鬼屋綠幽幽的燈光間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等的不耐煩的夜神上參。

程有很快過去，“啊？這麼快就下班了？”

“嗯，”夜神上參沒有給程有一點目光，隻是在餘光看到某個很矮小的身影時忍不住撇過來看了一眼，“這是誰？”

“這個……這是我……大學同學的弟弟！”程有說。

“哦。”夜神上參沒有其他的什麼興趣，将臉瞥向遠處。

“他要和我們一起住。”

“什麼？！”夜神上參暴躁地收回目光，一臉嫌棄地看向悠一，“這種臭臉的小屁孩你直接照顧好，别煩我！”

“知道知道。”

另一邊的琴酒和伏特加成功完成交易任務後回到組織，寫一份任務流程報告，表示已經知道塞西爾那老家夥的那一步目标，不久後可以進行新一輪追擊。其中又描寫被一個高中生發現，已經擊暈并給他服下APTX--4869，大概率死亡，經檢查與身份核實，是一個叫松川悠一的天才高中生。

報道上交後很快又有新任務派發下來。

【繼續調查李華，暗殺或留下，酌據情況處理。琴酒、伏特加。——朗姆】

【調查松川悠一是否真正死亡。貝爾摩德，波本。——朗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