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堯怎會不知自己中了将離的圈套,聲音哽咽,似怒罵又似撒嬌,“你混蛋!”
将離的聲音裡溢出一絲笑意,“好,吾的錯,以後我們……”
“封堯,出大事兒了!”
房門哐當一聲被人重重推開,蘇子軒一推開門看見門後緊緊相擁的兩人,愣了一瞬後大叫一聲,“對不起!對不起!”
人剛朝外跑了兩步,似乎又想起些什麼,連忙跑回來又幫他們把門關上了,“嘿嘿,你們繼續!”
封堯:“……”
大約過了半刻鐘,房門再次打開,蘇子軒一擡頭就對上臉黑到仿佛要殺人的封堯。
“你最好有捅破天的事情,否則今天這事兒沒完!”
蘇子軒越過封堯的肩膀朝裡面看了一眼,豈料門哐當一聲又關上了,人沒看到反而噴了蘇子軒一臉灰,這舉動若是沒有點私人仇怨在裡面,蘇子軒是怎麼也不相信的。
“你沒回去?”封堯記得這個日子不該是蘇子軒定時定點的探親假嗎?
“回什麼啊,出大事兒了。”
封堯一頓,“什麼事?蔺如畫的事情不是結了嗎?還是說……宋琰去晚了,沒抓到唯一?”
“都不是!”蘇子軒左右看了看,将封堯拉到一個無人處,才小聲道:“人抓到了,但……人有問題!”
“怎麼個有問題法?”
“你還記得仵作的屍檢結果嗎?”
“記得,怎麼了?”
“問題就在這兒!”蘇子軒面露難色,“宋将軍給我說了你的推理,照重重線索來看,唯一是鐵闆釘釘的幕後主犯,但問題是按照仵作以及死者口中之肉來說,殺她的人身上應該有傷口才對,可我派女醫去檢查,女醫回禀說唯一身上沒有絲毫傷痕,更沒有缺斤少肉的情況!”
封堯沉吟半響,“你們懷疑她用魔氣遮掩了?”
“嗯,你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宋将軍讓我來了。”
“去看看。”
封堯正打算下樓梯,走一趟大理寺,剛走兩步忽然扭頭,“你等下。”
“哎,哪兒去?”蘇子軒剛反應過來,就見封堯忽然轉身敲響了房門,門從裡面打開,卻沒有人影,而封堯踏了進去。
沒多久人又出來了,房門再次緊閉,但依舊沒有人影。
“怎麼了這是?三歲小孩兒,出門還要報備幾點到家?”
“耶斯,答對了。”
蘇子軒本就是随口一句揶揄,沒成想封堯是真去報備了,他落後兩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封堯的背影,隻見這人的背影似乎活潑了幾分,比初見時多了幾分活人感。
兩人到了大理寺,唯一和鳴春一樣都被帶到地下密室審問,他們到的時候,正是宋琰審到滿臉疲倦的時候,一眼看去便見眉心溢出的幾分淡淡的死氣。
封堯眉目一皺,走過去扶了一把宋琰有些晃蕩的身體,“發作的太快了些。”
宋琰見來人一笑,但面色上卻見幾分蒼白無力,“還好,能撐得住。”
封堯知宋琰心中有數,多說無益,便隻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遞過去,“你歇着,我來審。”
“成,謝了。”
宋琰退居後面,将位置留給封堯,蘇子軒給他倒了一杯水。
封堯是出了名地坐沒坐相,懶散地往太師椅上一靠,兩條腿随意翹起,半邊身子側着,将重量壓在一方,他也不說話,隻翻看手中的證據和供詞。
唯一也沒有跪着,而是和鳴春一樣坐在正中央,隻是手腳上多了鐐铐。
“這些證據想必你也看過了,不知你喊冤的依據是什麼?”
來的路上蘇子軒告訴封堯,唯一拒不認罪,言稱她不知道什麼密室,去護城河也是巧合,口口聲聲自己是冤枉的。
“仙長,我跟蔺家小姐無親無故,我為什麼要殺她?”唯一的情緒很平靜,絲毫沒有被抓的慌張,打眼看上去和刑部大牢關押的面容猙獰的殺人犯有雲泥之别。
“無親無故?真的無親無故嗎?”封堯将目光從供詞上移開,每說一句話就細細打量唯一的表情,“我該叫你什麼?李唯一?還是……劉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