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燦此刻關注點完全落在教訓上面,略帶着惋惜似的呢喃:“可惜沒有監控,不能一睹靳總的風姿。”
“不過還是,合我心意。”
靳熠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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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剛過,舒燦幾乎沒有休息,忙得腳不沾地,在将所有事情處理得七七八八時,時間已進入臘月。距離過年不過二十多天,松甯市主幹街道已經張燈結彩,布置得分外隆重,就連松甯市的标志性建築“浮雲橋”入口也做成了拱門狀,上面繪滿了各式各樣吉祥圖案,圖個好兆頭。
天氣預報已接連多天預示着有雪天氣,松甯市的第一場雪卻遲遲未來。
舒燦近日心情極好,哪怕在程茵家門口多等了半小時,也藏不住笑意。
程茵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做好了被陰陽怪氣的準備,緊趕慢趕地趕回了家裡,見到的就是滿臉春心蕩漾的舒燦。
程茵:……
簡直沒眼看。
程茵腳底下踩着的高跟鞋步步生風,上去就推搡了她一下,說出話的語氣頗有無奈:“燦姐,收斂着點兒,我可不是靳熠遲,不懂得憐香惜玉的。”
舒燦半分不在乎,回怼道:“看出來了,靳熠遲可不敢讓我等這麼久。”
程茵就差翻個白眼。
她将人領進屋,杯中涼透的水一股腦地全喝了下去,倒吸幾口涼氣,一路趕來的奔波連帶着近日的疲憊感卸了大半。
根本用不着多說什麼,舒燦自覺往旁邊挪一挪,程茵整個人倒下來靠在她肩膀,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幹什麼?先說好啊,我現在咨詢按分鐘計費。”
舒燦:“奸商。”
“靳熠遲他家裡人要回來了,你說我該做些什麼準備?”
程茵聞言,提不起一點興緻,随口胡謅道:“做你自己呗。隻要靳熠遲喜歡你,一切都不是問題。就算你把他家裡攪得天翻地覆,他也要誇你一句有活力。再說了,你們兩個先結婚後戀愛,這種模式本就不符合大衆認知,當初也沒這個流程,眼下有什麼好準備的。見家長這種事來問我,我可沒什麼好建議。”
舒燦挑眉,默默補刀:“是嗎?可是你都訂了三次婚了,凡事熟能生巧,我以為你多少會有點經驗的。”
話音剛落,程茵猛地坐直身子,秀眸微微睜圓,瞪着做一臉無辜狀的舒燦,語氣裡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我看你是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是時候給你點教訓了。”
訂婚三次不算什麼。
但跟同一個男人連續訂婚三次,最後仍不了了之,被程茵視作求愛路上的奇恥大辱,當時日日夜夜拉着舒燦買醉,最後事情好不容易翻篇了,她也從“我心裡再也裝不下别人”順利轉變為“當初真是瞎了狗眼”的微妙心理。
可謂是感觸頗深,以至于時至今日,每次翻舊賬都能被她狀若無意地提一句的綽号“三郎”。
二人鬧作一團。
半晌後,一連串的消息提示音倏然響起,頻繁的震動令她們都停下了動作,視線在屋内四處搜尋着。
程茵氣喘籲籲地發問:“誰的手機?”
舒燦一把将她薅起,終于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她的手機,面容解鎖,眸光置于界面上,備注“靳綿羊”的聊天對話框中,不過一分鐘,未讀消息已達30條。
修長白皙的指節不斷在上面滑動,翻到最初的一條消息,緊接着向下遊走。
程茵湊過來,一字一句完整地連成一個句子:“今晚飛啟安,預計兩日後回;初十晚六點我去接你,乖乖在家等我。”
“誰教他這樣打字的?”
話音剛落,程茵陡然間想到身邊這人也有着同樣的毛病,一言不合就單字單字地往外蹦,曾有一段時間,她深受其擾。
舒燦傲嬌得嗯哼一聲,意味分明。
之前因靳熠遲不回消息而采取單方面斷聯的舒燦,轉頭就被他找過來,除卻被他撞見教訓人以及“靳熠遲一百答”這兩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外,其餘誤會皆一一解釋清楚。
舒燦将他的兩個号碼分别修改備注,早在發出那條信息之前便根據手機裡最初留存的靳熠遲的手機号碼添加好友,再加上後來見面又加了工作号。在給他發消息時,一時将兩個号搞混了,其中一個已是被他廢置多年不用的,因此不回消息也實屬正常。
一退一進,感情似乎朝着融洽的方向發展。
現下唯一值得擔憂的事情是,如何讨得長輩喜歡?
畢竟她實在沒有什麼好的經驗可以借鑒。
程茵深知她自家親戚那一堆糟心事,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糾結模樣,忍不住開口提醒她:“不然你就幹脆反向操作?你平時在家裡如何,去了那裡就反着來,一準沒錯。”
舒燦聞言,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機械般地回道:“不掀桌、不冷臉、不咄咄逼人?”
話音剛落,雙眸飽含着希冀的光看着她。
程茵:“……”
“嗯。”程茵重重地點頭,“你就做一個漂亮的小啞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