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倏然冷場,不過幾秒,鄭迎芳突然轉了話題:“我看你和小靳感情不錯,他對你好嗎?”
舒燦挑眉,再開口時難免帶着陰陽怪氣:“挺好的,暫時還沒到要離的程度。”
鄭迎芳:“……”
“和你爸爸關系怎麼樣?當年你結婚,我是知會了他一聲,可他當時沒來,如今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應該是見過面了吧?”
好問題。
舒燦本想着心如止水,可誰知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挑戰着她的耐心,似乎總是能輕易地挑起她的情緒。
她頓時沒好氣地說道:“我現在已經不在燦陽了。”
結婚或許在尋常人家算得上是頭等大事,可是在父不慈、母不愛,父母雙雙離婚另愛的家庭環境裡,親生女兒結婚甚至可以做到忽略不計。
舒燦心想着,要不是被舒耀從擺了一道兒,别說他有沒有見過靳熠遲了。
就連她自己都是時隔許久才見到的。
或許父愛是有的,但俗話說得好,愛不會消失,它隻會轉移。
見她目露詫異,又不知如何提起的糾結模樣,舒燦好心補充道:“我現在在光熠,和靳熠遲一起。”
鄭迎芳:“挺好的。”
“有利于培養感情。”
“……”
——
另一邊,客廳裡的兩人面對面地靠坐在一側,靳熠遲被對面眼神注視良久,擡眸間發現靳母笑得一臉意味深長。
靳熠遲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有人開了話頭,靳母自然迎上。
她姿态優雅地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拂去上面殘存的浮沫兒,悠悠回應道:“我竟然不知道我兒子還有做媒的愛好。”
随着話音剛落,她細細品嘗了一口,感歎道:“嗯!好茶。”
靳熠遲:“……”
緊接着随着她的視線遊走,目光落于沙發的一側,上面依次疊放着不同的照片,照片上俱是樣貌出衆、風格迥異的青年才俊。
靳熠遲眉心突地一跳,恍然間想起什麼。
不過沒等他開口,就聽見靳母一字一句地解釋:“那些照片是燦燦媽媽拿過來的。我還想着呢,本來你們結婚,作為親家沒有進行該有的禮數,言語之間多有歉意。可我明明沒有與她見過面,怎麼她卻一副與我甚相熟的模樣。”
“聽她說,是之前她搜集整理周邊适齡未婚男性時碰見了你,你說家中長輩對于相親一事經驗頗豐,于是好心幫忙。”
“我記得在那個時間段裡我并不在這裡,所以這些照片資料根本不是我弄的。”
靳母一向不喜攬功,尤其是自己從未沾手的事情。
所以,這件頗為久遠的事情的背後經辦人顯而易見。
靳熠遲一臉坦然:“是我做的。”
當年機緣巧合,他一回來通常都是在竹清苑小住,恰好在晨跑時遇見舒燦媽媽拎着一大堆東西,順手幫了個忙而已,在聊天的過程中得知她要為自己女兒相親,便假裝不經意地提了一句,哪知對方沒有絲毫懷疑,言辭懇切地讓他幫忙。
他自然是樂見其成。
當年如此經曆被他一筆帶過,仿佛無足輕重。
靳母輕笑:“姻緣向來是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你這倒好,完全反過來。”
話雖如此,她卻連眉眼上都染上了笑意,先他一步将照片統統收了起來。
“你也真是的,還把循禮的照片放進去,難道你不知道他心有所屬嗎?要我說,循禮各方面也是一等一的,比起你來毫不遜色,你也不怕小姑娘沒看上你,反而心悅了别人。”
靳熠遲自信揚眉:“不會。”
靳母一副過來人的勸告:“過于自信容易栽跟頭。”
靳熠遲恍若未聞,眼睜睜地看着她将照片全部收走,忍不住問道:“您留着那些做什麼?”
“用處可大了。”靳母笑道,“我要拿去給燦燦看,這樣某些事就指日可待了。畢竟你們也該提上日程了。”
靳熠遲微微蹙眉:“什麼提上日程?”
“抱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