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笑了笑,“堂嫂。”
像調侃。
此刻沒有推開她的擁抱,盛意眉梢跳了跳,得意非常。
晌午一陣蟬鳴,連綿起伏,“嗡——嗡——”地想,絕佳的白噪音。盛意坐在車裡,吹着空調,昏昏欲睡。
中途一通電話打來。
她撇了一眼名字,調低音量接起,“媽?”
“哎,小幺。”那頭嘈雜裡,傳出相當洪亮的女聲,“我和你爸剛落地,晚上一起吃飯啊,我們訂了金滿樓。”
“我有其他事。”
“啥事?”
賈蘭芳以前是屠戶家的女兒,成日在肉攤吆喝,嗓門比常人大許多。
“你爸讓我問你,跟裴家怎麼樣了?”
“快了。”裴暨正在駕駛座,她含糊回答。
“這次,我和你爸都查過了,裴家家底幹淨,不會有事。”賈蘭芳說,“梁家一倒,南城最大的就是裴家。咱們家能不能脫了暴發戶這個身份,可全看你了。”
“知道。”
警局的門牌近在眼前,盛意挂了電話,使勁眨一下眼睛,将睡意眨走,跟着裴暨,由一名小警察引進房間。
“裴哥,視頻都在這裡。”他坐在桌前,點開監控,“十一點二十七分,的确有一名……”他咳嗽一聲,“身體赤/裸的男性,跳窗離開寵物診所。”
畫面滾動。
診所後面,是一處不甚打理的廢舊花苑,雜草叢生。攝像頭來自斜對面的牆角,正正好拍見全部情形。
跳出來的男人很高、很瘦,皮膚呈現病态的白,符合一切對于經典吸血鬼的刻闆印象。
他刻意用手臂遮住臉,身體半蜷,極快地閃進監控死角。
裴暨:“貓呢?”
“沒有見到貓,”小警察說,“應該不是從窗戶跑掉的。”
“辛苦了。”
他拍了拍對方肩膀,再看向盛意。她眉心緊鎖,困惑地盯着屏幕,恨不得盯出個洞來。
以為她是因為沒有找到貓而心急,寬慰說,“别擔心,我們回去再找找。”
“不……”她指着屏幕,“你能再放一遍嗎?”
影片重放。
身形瘦削如鬼的男人,從窗邊翻出,盛意心中的猜想再一次被證實——
媽的。
這個裸男……好像是她洗錢潛逃的未婚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