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很寬,整握住腳踝還有餘。力道用了六分,掌紋淺淺地壓住肌膚,冰涼的體溫透過水漬,冷得她輕輕一顫。
下意識擡腳蹬開。
卻沒掙開,險些把自己摔進水裡。
“嘁。”
腳邊傳來一聲嗤笑。
才不吃虧。
立刻擡起另一隻腿,壞心眼地,利用高地位置差距,要去踩他的臉——
他沒躲。
隻是靜靜地說,“這個藍色真醜。”
“……”
咬着牙把腳踩到他的臉上,擋住眼睛,“臭、流、氓。”
腳踝上的桎梏松開。
他的雙手探進裙底,掐着豐軟的腿根,将她提離平台。
身體騰空,盛意驚叫一聲,揪住了他的頭發,“要掉下去掉下去掉下去了——”
梁霧青:“再叫讓你真的掉下去。”
盛意閉嘴了。
離岸十幾米的距離,梁霧青伸手一推木闆,水流便挾着他們向反方向浮去。很快,他握到岸邊的圍欄,“上去。”
而她一時沒有動作,正在因為奇怪的姿勢心猿意馬。
臀部懸空,是雙腿挂在他的肩上,沒有安全感,隻能夾緊……
他的腦袋。
不可控制地聯想到其他情形。
他的舌面、他的嘴唇、他的鼻梁,隻要再近一些,都會貼在相同的位置。
記憶裡的酸軟,泛在小腹。她不自覺繃緊了腳背,抿住嘴唇。
“——你在發什麼呆?”
讨厭的聲音破壞旖旎的想象。
被從雲端一腳踹下來,第一反應是羞恥——怎麼能夠不分場合地開始對他——對這麼又惡劣又沒禮貌的人進行幻想?
盛意臭着臉翻過了圍欄。
撿起在草叢裡的高跟鞋,系上綁帶的時候,腳跟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