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會如此不留情面,伸手直打笑臉人。又忽地釋懷,原來不是隻針對她,梁霧青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攻擊。
裴暨的臉色難看許多。
垂下眼睛,溫和清隽的五官有被中傷的脆弱,低聲說:“知道堂哥看不上我們家。可是,又何必拿去世的母親出來說話。”
梁霧青隻吐出了一個單音節:“嘔。”
盛意:“……?”
盛意:“你是不是有點……”
沒能把話講全,被梁霧青打斷。
那把寒髓玉骨的嗓音,如今燎着火,字字朝燙人誅心奔去,“我說哪裡的味道這麼難聞,原來是你身上的。”他冷笑,最後擲下一句,“醜人多做怪。”
“梁霧青!”
盛意掐了他一下制止。
“對不起……裴醫生,”
簡直不知道如何道歉才能緩和,句句都是人身攻擊,哪裡來的火氣?隻能一邊偷偷地瞪他,一邊在裴暨身側坐下,看見他眼尾有淚,慌得魂飛魄散,拿手輕輕拍他的背。“阿青他不是有意要說這些的,其中肯定有誤會……你、你别傷心。”
裴暨的眼淚掉下來一顆。
“到底是什麼樣的誤會,能讓堂哥這樣說我。”
他嗤笑,“你……”
“——你别說了。”忍無可忍。一把揪住梁霧青的衣袖,半拉半扯到角落。
自己要先說,以防打斷,捂住他的嘴,“幹嘛呀,他惹你了?說他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把父母也牽扯進來,你真的很沒禮貌……”
“是我撿的。”
突然,掌心傳來悶悶的講話聲。
她愣了一下,“什麼?”
去看他的臉,眉眼寡冷,巋然不動。口中呼出的氣,聚攏在她的掌心,泛起濕濕的潮意。
“手機和鞋子,”他說,“是我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