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膝蓋在上面蹭着,有一些古怪感覺,但尚在滋生,并不強烈。
随着手指碰到開關的瞬間,燈光亮起,如逢白晝,刺得雙眼緊閉。再睜開,床鋪已經冷卻,一切如舊。
她打開手機,答複裴暨的消息。
先前悶頭幹嘔,隻來得及匆匆一瞥,現在再看,竟不是一則普通的關懷短信。
慈善晚會在九月初,距離現在還有半個月,流程基本定完了大概。裴暨将策劃書發給她,意思是,她作為梁家的未婚妻、裴家的堂嫂,比起裴嘉甯,更有資格主理宴會。
盛意不會放過這一個機會。
回複才發過去,淩晨四點,裴暨的電話立即回了過來。
“你醒了。一切還好嗎?”他溫和的聲音傳來,“昨天去看了你一次,還沒有醒,就被堂哥趕出來了。”
“你别管他。”她翻看着策劃書,“流程的事,我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正好,趁現在問清楚。”
“好。”
通話、策劃書都在一部手機上,她連着耳機,反趴在窗前的沙發上說話。
背對着門,所以,梁霧青回來的時候,并沒有發現。
他将粥放在桌上,“盛意。”
她沒有聽見。
正笑眯眯地對着手機發嗲,“裴——醫——生——那後面要請你多多關照啦。”
梁霧青的腳步頓了一下。
他又叫了一聲,這次的語氣冷了下來,“盛意。”
她聽見了。
回頭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示,又轉了回去,繼續接着電話,“……嗯,是他回來了……不知道。他一直待着就待着吧,反正,都是因為他……”
閑談幾句,他們才說了再見。
盛意摘下耳機,才從沙發上支起身,“買了什麼?”沒指望梁霧青回答她,走到桌前,自問自答,“皮蛋瘦肉粥啊。”
她捧起碗,邊喝邊轉頭找他。
梁霧青坐在床邊。
臉上陰雲密布,沉得要滴水。見她轉過來,冷冷地看了一眼,才收回視線,翻身上床,把所有的被子都摟到自己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