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地洗了一趟熱水澡,換上蓬松的浴袍,精神回複一些。
盛意坐在床邊塗身體乳。
屁股底下壓着他昨夜披的小黃鴨睡衣,心裡有一些不知從何來的不爽,砰砰地,踩了衣服幾腳。
突地前廳門鈴響起。
大雨傾盆,盛金明決定今日留下過夜,依然還在客廳看電視。
她聽見了起身的動靜。
以為是梁霧青回來了,不想讓他進來,也跟着追出去——
盛金明身後并無其他人,
隻手裡拿着車鑰匙,寶貝地用袖口擦着上面的水漬。
“誰按的門鈴?”
地面是光潔的大理石。
腳步沒能夠在第一時間停下,面對已經緊閉的大門,顯得有些倉促。
“沒看見人,應該是小梁吧。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進來……”他看向盛意,目光探究:“哦,你們吵架了?”
公事公辦的口吻:“他不願意在退婚協議上簽字。”
盛金明樂了,“他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怎麼樣,他愛喜歡喜歡去。”對于老爸的八卦行為,她翻了個白眼,“反正我又不喜歡他。”
回到房間,把自己丢進被窩。
這一覺并不安穩。
總是夜半醒來,翻來覆去,在不安的燥熱裡哈欠連天。
直到天際露出分明的白魚肚線,她才勉強睡了一會。隻一會,又被平常的生物鐘叫醒,思緒亂竄,再睡不着。
疲倦的目光放空地在屋裡逡巡。
枕邊沒有搶奪被子的小貓,醒來也不是在寬闊緊箍的懷抱裡。
她忽地感覺,少了很多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東西。
不是必要的,但又不得不要。
如同直曬在床鋪上的光斑,形狀可見,溫度缺失。
“小姐,”
今早陪護結束,駱澤回來了。他輕叩房門:“早飯做好了。”
她騰地從床上跳起來。
急于尋找一個答案,甚至來不及穿鞋。她赤着腳,行徑莽撞地向他發問:
“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沒有少聽過夏德在模特圈裡經曆的腌臜事,陪酒、脫衣、潛規則……比比皆是,承接下這份工作,心裡其實已經有了準備。聯想到前幾日房間裡糟糕的聲音,駱澤顯得有些害羞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