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忘記他喜歡着她這一件事了。
這不能怪她——
他的臭脾氣、壞嘴巴,一樣也沒有改,哪裡是喜歡人的态度?
于是她說:“其實你根本不喜歡我。”
“你又知道了?”他的眉蹙得很緊。
“你隻是需要一個說話的人。”
盛意直勾勾地看向他,“你沒有其他的朋友,隻認識我。理所當然地把我當成你的情感寄托,這并不是喜歡。”
下午她還在向其他人尋求解惑,現在已經變身成情感大師了。
盛意對于自己的這一番話很滿意。
而梁霧青顯然不認同。
真心遭到污蔑,開口就是吃了炸藥的火氣:“你又懂了?”撂下這一句,變回貓咪,氣鼓鼓地掙紮出她的懷裡,第一次鑽進了擺放在客廳落灰的貓窩。
盛意不敢再一次在極短時間裡親吻他,後遺症狀一次比一次劇烈,上回已經進了醫院,不知道下一次該如何挽救。
思來想去,她隻能用逗貓棒戳它屁股。
小貓氣得把棒子打歪。
捉弄它一會兒,盛意繼續回到廚房與駱澤備餐,比起逗貓,她更能從半小時出鍋的熱氣食物上找到樂趣。
“咪……”
小貓挨不住寂寞,又眼巴巴地跑到廚房門口叫喚。裡頭鍋碗瓢盆地叮啷,掩蓋住它的聲音,無人理會。
它委屈地離開,獨自清洗了身上的毛發。将櫃台上的香氛用了個遍,毛發雪白、蓬松柔軟地走進客廳,決心出賣貓咪色相哄回她的注意力——
客廳裡的燈甚至都關了。
他們離開了。
不知道去哪裡,也不知道多久回來。被抛棄的恐慌如同此時夜色,鋪天蓋地。它的身體不住地發抖,焦慮地在每一個房間穿梭,企圖尋找她的痕迹。
這是懲罰。
四肢發軟,它無力地倒在冰涼的地面上,胸口的傷疑似崩裂,痛、冷、暈,貓咪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