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風一刻不停地吹,室内溫度甚至可以說涼。身體裡的血液一反常态地滾沸、喧嚣,倒湧上頭。
于是皮膚是冷的,盛意卻覺得很熱。
臉皮裡如火烤,在他平靜的注視下,愈燒愈燙,最終手臂一推,急匆匆地逃到化妝鏡前。
“你好煩。”
她想補上唇邊的粉底,卻拿得是睫毛膏。
不明白哪一個字說錯了,梁霧青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借對面支起的鏡子看她。
視線始終占據鏡面的右下一角,有如實質,即使沒有任何意圖,但讓她感到極其不自在。
磨蹭到五分鐘。
鏡子裡變成一隻小貓探頭探腦,她才重新轉過去,“看什麼看。”
喵?
小貓不懂。
前一秒要它看,後一秒又不要它看。
到底能不能看?
補好唇膏,門外恰巧傳來敲門聲。裴暨進來,知會她即将開場。
盛意點了點頭。
路過貓咪,突然伸手把它從沙發上推下去。
?
咚的一聲。
在小貓茫然的目光中,她的嘴巴噘得老高,盯了它一會,發尖在半空甩出一百八十度的弧,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自己也說不上來什麼心情,一股氣結在胸腔,亂糟糟的,像一團無頭毛線,抽不出症結所在,隻能由它橫沖直撞,又煩、又燥。
裴暨看向她,“貓又搗亂了?”
“……嗯。”她嘀咕,“搞不懂。”
“貓是這樣。”他安慰,“你可以在它搗亂之後,适當進行一些懲罰,讓它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
雞同鴨講。
嘴巴噘得更高,她憋着氣搖了搖頭,不再想分心在這個話題上,看上幾遍手卡,試圖全身投入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