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家、搬、走。”
他還是平淡地再一次重複:“聽不懂。”
“死乞白賴沒有用。”她才不吃這一套,用力把他推開,“每個月給你一天時間,用來保持人身——哦,明天除外,明天我有約了。”
“有什麼約。”他冷笑,“你父母給安排的姓王的窮光蛋?”
他都聽到了。
難以想象梁霧青聽牆角的樣子,腦海裡隻有鬼鬼祟祟的小貓。
剛到家的時候,它總是喜歡站在門口、牆邊、床邊偷看——或者說觀察她,每一次看過去,它又哼一聲扭頭跑開。
她稀奇地盯着他,“你住我的、吃我的、用我的,有什麼資格說人家是窮光蛋?”
“梁氏的财産正在解凍。”他平靜地說:“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盛意翻了個白眼,“誰稀罕你的錢。”
屋外的蟬鳴撕心裂肺。
傘松的影子在日光下偏移,斑駁的灰色在睡裙上遊動。
梁霧青半耷着眼皮看她。
聲音冷、靜,像抵在腰後的大理石,“不要我的錢,還是不要我?”
“明知故問。”
客廳裡怎麼沒有空調?
隻一對上他的眼睛,她便覺得心煩意亂,皮膚燥熱。不想再多費口舌,匆匆灌下杯底最後一口水,盛意跳下台面,肩膀重重地撞了他一下。
因為急促,她的口齒也有些含糊,“你也沒有什麼東西在家裡,今天不用跟我們一起回去——”
手腕被掐住。
盛意被重新拽回梁霧青的身前,踉跄兩步,腰撞進他的臂彎。
“你夠了!”她忍無可忍。
“不夠。”
他的眼睛燎起壓抑許久的火,鋪天蓋地,勢必要将她、他們,一起焚毀的怒意,“不是說一個月給我一天嗎,這個月,就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