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
說得好像駱澤才是她的未婚夫。
“……好。”
不是他想聽見的回答。一個呼吸的停頓,門外應了一聲,緊跟着是一連串的腳步聲、疑問聲,嘟嘟囔囔地從廚房緊閉的梨花紋玻璃門上流過。
最後一道流動的空氣,伴随再次緊閉的大門消失。
廚房短暫地陷入寂靜。
不知從哪裡開始的較勁,他不講話,她也不講,保持看向牆壁的姿勢,一絲衣衫摩擦的聲響都不肯洩露。
氣壓愈來愈低,直至她開始感到難以喘息——
“白眼狼。”他冷笑。
她也冷笑:“哈巴狗。”
彼此生厭地對視,又都不移開,最終變成了一場冷戰比賽。
牙關在流逝的時間裡,憎恨地收緊。梁霧青伸出手,掐住對面那張極盡散發厭惡的臉,看見她吃痛的表情,從眼底、面龐慢慢向上,将讨厭的神色割得四分五裂,才低頭吻她。
說是吻,盛意更覺得是咬。
鏽味在唇舌間彌漫,她不甘示弱地咬回去。手腳也沒有閑着,打他、踢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找不痛快。
“忘恩負義。”
在她徹底力竭以後,梁霧青抱起懷裡癱軟的身體,離開廚房,舔去她唇上破口的血漬。
抵死纏綿的吻耗空了所有的怒氣,他們都冷靜了許多。
“我哪有?”她瞪他。
“我才處理了裴暨,你轉頭就把我從家裡趕走。”他剝去她皺成一團的睡裙,呼吸垂在耳邊,低、沉,像某一種樂器,“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
他講起裴暨那一段的時候她正在走神。
“這是兩碼事。”
“哪兩碼?”
“你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夫了,憑什麼還住在我的家裡——你讓我以後的男朋友怎麼看?”被惡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立刻極速地喘起氣來,臉色酡紅,“少打着‘為了我……’的旗号。如果沒有我,難道你會放過他嗎?”
“那麼,每個月被前未婚夫操一整天,”他含着她的耳尖,舌尖抵進耳蝸,進入、出來,再進入,“你所謂的男朋友,又要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