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季西杳遞給他一個袋子。

還沒等溫聿接過，她突然脫手，袋子掉到地上，裡面的狗糧灑落一地。

季西杳吓了一跳，她隻想着要收斂點，沒想到有點過頭了。

松松看到赈災糧下來了，高興的不得了，連忙跑過去埋頭狂炫。

“松松，快起來。”

溫聿和她同時蹲下來，收拾地面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她像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似的，猛地收回手。

溫聿的心突然刺痛一下，他垂下眼，當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暗想，原來她已經這麼厭惡自己了。

季西杳偷偷去觀察他的樣子，發現并無異常，松了一口氣。

“路上注意安全。”季西杳站在門口，沖他們擺擺手。

“一路順風。”溫聿牽着狗繩，輕聲說。

“會的，回來請你吃飯。”

松松使勁扯着狗繩，急切地想要跑出去。

溫聿看了它一眼，對季西杳說：“那我先走了。”

“好。”她看着松松扭着屁股興奮的樣子，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诽腹道：“小沒良心的。”

-

A市。

季西杳忙裡偷閑，好不容易得空休息一下，她坐下來今天第一次打開手機，目标明确地翻開消息列表，也不知道這麼久沒見，會不會有人想她呢。

她舉起手機，找了個好看的角度，點擊了視頻通話。

“哈喽，我來看看松松。”

畫面裡，溫聿穿着一件藍色毛衣，淺瞳淡漠，背景是他家。

他隻看了一眼屏幕，接着就開始叫它。

溫聿的手機有點往下，鏡頭正好怼着他的鎖骨，季西杳忍不住将他的畫面放大，快速截了幾張圖。

她咽了下口水，視頻清晰到甚至能看清他皮膚下淡淡的血管。

突然，鏡頭朝上，畫面裡出現一張賤兮兮的狗臉。

松松叼着一個玩具，沖她笑。

……

季西杳勉強笑了笑，敷衍道：“松松，想我了沒？”

它裝作沒聽見，傲嬌地轉過頭，搖着尾巴走到它的小窩前，專心玩起了玩具。

溫聿有點無奈地說：“你不要介意，它就是太貪玩了。”

他将鏡頭重新對準自己。

季西杳倒吸一口冷氣，這死亡角度的怼臉，也隻有他能駕馭了吧。

她大度地笑了笑：“沒關系，看到它這麼開心，我就放心了。”

“松松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它很乖。”

“那就好，”她咬了咬唇，絞盡腦汁想話題，“你今天沒有上班？”

“等會去。”

“哦，這些天麻煩你了。”

氣氛一時陷入凝滞，但誰也沒有挂斷電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溫聿問。

季西杳差點脫口而出“你想我了嗎”，幸好及時刹車，她想了想，說：“大概還要兩三天吧。”

“我知道了。”

“你跟誰聊天呢？”

鏡頭突然向下，她那邊畫面顯示一片漆黑。

溫聿一怔，眼眸随即黯了下去，他聽到陳瑜望的聲音了。

差點忘了，她是有男朋友的人。

鏡頭又翻轉過來，她一臉歉意：“不好意思，我這邊要開始工作了，先挂了。”

“好，你先忙。”

滴的一聲，屏幕畫面回到聊天頁面上。

像是短暫進入了一個烏托邦，他終歸還是回歸了現實。

溫聿放下手機，走到松松旁邊，給它添了一把狗糧。

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樣子，他伸手給它順順毛，覺得自己和它一樣可憐：“慢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