餍魔一族女子偏多,曆代首領也都是女子,而為男身的餍魔多是族内的工具。
因餍魔一族的繁衍若想要誕下的孩子強大,就需要母體懷胎後日夜吸食孩子父親的怨恨與邪念,越是惡越是強。
所以餍魔一族若有善者必是異類。
魏免的額心并沒有印記,他隻是在提醒她,他看見了她額心的印記,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現在的力量非靈非魔很不穩定,不收斂魔氣時抑制不住額心印記的浮現也并不奇怪,但能認出這個印記的人除了餍魔一族以外,其實不多。
無可否認,魏免的話說動了她。
時磷若是和一個餍魔相比較,的确不劃算。
她收回了手,指腹上還染上了他的血。
“小姐,如何?”魏免忐忑地擡起眼眸,他雖然有把握能說動對方,可身處絕境難免擔心對方不按常理出牌。
魏免的這雙眼裡寫滿了卑微與祈盼,而掩蓋在他内心深處的還是無止境的絕望,他此刻如同墜入那萬丈深淵般暗無天日……
他需要一根繩子将他從深淵拉出來。
于沈晚棠來說,魏免無非是想要兩樣東西——生路與自由。
而這兩樣寶貴的東西她都能給他,舉手之勞。
僅她一句話,她就可以換得他的衷心。
“喂,時磷你到底還要不要,不要我可要了!”藍衣女子沒了耐心,忍不住開口喊道。
沈晚棠看着魏免忽地笑了,她站起身又看向那對紅藍男女,道:“我隻要他,魏免。”
一夜間賣出去兩個人的主事人當然是歡喜都來不及,可這第二名該怎麼算價呢?
主事人一時間有些發愁。
正好此時紅衣男子先藍衣女子發作,他有些不悅道:“你把價擡到了一百萬現在又說不要了?”
藍衣女子也不服氣,抱着胸道:“今日你休想就這麼甩手走得幹淨!”
“你想如何?”沈晚棠也懶得計較,反正她身上靈石也不多,價格多少都不重要。
“你不是要他麼?”藍衣女子沖魏免擡了擡下巴道:“公平起見,他也一百萬靈石。”
藍衣女子和紅衣男子本想看着她氣急敗壞的模樣,誰知對方竟是無所謂嗤笑一聲應了句“好啊”。
好?
好什麼好?!
一拳打在棉花上,兩人八百個不高興。
主事人樂呵呵走上前,早就笑得合不攏嘴了。
别人高不高興他不管,反正他們生死殿是賺翻了!
付錢的時候藍衣女子别别扭扭的取出身上的四十萬靈石,然後對身旁的男子開口:“借我六十萬,日後還你。”
“區區六十萬,我還不放在心上,不過你非要還我也是沒意見的。”
“……”
“姑娘,請吧?”主事人又讓人端着托盤來到沈晚棠面前。
沈晚棠淡定自若道:“我的靈石不夠。”
藍衣女子冷笑一聲:“現在才拿不出靈石未免有些晚了!”
沈晚棠沒有搭理她,而是回頭看了一眼緊張不安可憐望着她的魏免,她垂下眸,突然擡手從衣襟内将師兄送她的長命鎖項圈取了下來。
這項圈的做工并不奢華複雜,沒有珍珠或玉做點綴,隻有那小巧的長命鎖算得上精緻。
“這……”主事人有些遲疑,一時間也看不出好壞。
一旁的紅衣男子原本還漫不經心沒個正形,下一瞬看見這東西臉色逐漸認真了起來。
沈晚棠沒有絲毫留戀,視線從長命鎖挪到主事人的臉上,道:“這是我祖傳下來的法器,至于什麼階品什麼功效又值不值一百萬,您不妨看看。”
一百萬想必是有的,師兄給的東西從來都是好的,隻是這東西前世她戴了一輩子,實在是看不出哪點好。
倒不如拿這東西換個可以為她所用的人。
憑肉眼看還真說不好。
主事人隻好讓他們稍等片刻,他笑道:“容我讓我們主子瞧瞧,各位吃茶。”
待人一走。
藍衣女子問紅衣男子,好奇道:“你不是懂得多麼,她那東西真值一百萬?”
“遠不止,她虧大發了。”紅衣男子惋惜地搖搖頭,歎道:“居然是個不識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