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眼裡寫滿了對他的輕蔑。
區區一個元嬰初期修士,竟敢狂妄至如此境地?!
登時,方文許氣急,一劍朝着她的肩膀而去。
誰知下一秒——
“跪下。”
“噗通!”
方文許的大腦一白,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他神色慌張惶恐,立刻掙紮着要起身……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聽沈晚棠的話?!
不可能!站起來!站起來啊!
不……
沈晚棠瞧着他,眼神冷如冰霜。
“方文許,告訴我,還喜歡嗎?”
“喜歡。”
方文許猛地捂緊嘴,冷汗浸濕後背,他惶惶搖着頭。
“握住劍,用力刺透腿骨。”
沈晚棠的聲音落下,方文許幾乎是毫不猶豫握緊了自己的劍,他的眼中是無法遏制的恐懼,可出劍的速度卻很快。
“啊——”
禁制内鮮血味彌漫,少女帶着幾分邪氣的肆意笑聲和男子痛苦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禁制外的孟曉韻和趙雅霏早已等得不耐煩。
孟曉韻:“都半個時辰了,他怎麼還沒好!”
趙雅霏:“應該快了,再等等吧,反正禁閉還剩下兩個月,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你的兩位師妹好像等得不高興了呢?”沈晚棠一邊說,一邊幫方文許拔出了大腿上的劍。
這劍雖然是紮的大腿,可穿透下去幾乎連同小腿也一起刺穿。
方文許的臉色慘白,身子抖個不停,心裡湧上了絕望之色。
此等邪術,沈晚棠絕對是魔族無疑……
要是往後他都隻能這樣……
他不敢再多想,那簡直是噩夢。
“方師兄,這次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沈晚棠的腳用力踩在他大腿的傷口上,鮮血淋漓的劍尖擡起他的下巴,噙着笑,冷聲問:“喜歡我什麼?”
方文許雙眼猩紅,裡面血絲遍布。
他咬牙說:“不,不喜歡了。”
“是嗎?”
眼淚從臉上落下,他說:“再也不喜歡了。”
沈晚棠心情不錯的把劍丢在他身旁,道:“真是隻聽話的畜生,記住,隻要聽話你就能活,若是不聽話,我可以随時讓你淪為廢人,懂了嗎?”
“……懂了。”
沈晚棠不再下令,一瞬間,方文許身上的束縛好像突然消失不見,他甚至忘記了疼痛,急忙問:“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的話問得小心翼翼又隐含忌憚和急切。
做了什麼?
沈晚棠細細回想了一遍,從哪說起呢……
前世她成了魔尊後閑暇時琢磨出了不少陰損折騰人的術法,都是些魔族術法,應該可以稱之為禁法一類。
其中,便有此術——人偶術。
人偶術可以讓中了咒術的人對施術人言聽計從,若執意反抗,她可以讓他徹底淪為一個人偶。
雖然這術法陰邪,但她如今的修為到底是比從前差了許多,這術法被她使出甚至都算不得高階術法。
不過人偶術乃她獨創,前世又從未用過,若是有人想要徹底破除也不是件易事。
沈晚棠的思緒逐漸抽回,她看着方文許并未解釋,而是突然開口:“解開禁制,把兩位師姐關回去。”
“是。”
方文許被迫解開禁制,禁制一解,他好像也恢複了自由身,他握了握手,後知後覺沈晚棠的後半句并沒有用術法念出。
或許是怕人看出來也未可知。
他心中冷笑一聲,管她什麼術法,她不過才元嬰期,他相信這種低級術法他的師父一定能解開。
“兩位師妹,天色不早了,你們該回去了。”方文許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幾分陰冷,臉色也異常難看。
孟曉韻和趙雅霏皺眉看向他,又看向他身後衣帶淩亂卻并不狼狽的沈晚棠。
孟曉韻狐疑不解道:“你到底是做了還是沒做?”
“算了,這也不重要。”
孟曉韻的話說完就提着劍朝沈晚棠走去,卻突然間,一柄染血的劍橫在她身前。
她一側頭,從餘光中忽然發現方文許的身上竟然受了傷,走路時也是一瘸一拐猙獰着臉。
“你……”
方文許像是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抑制不住低吼出聲:“你們該回去了!别讓我再說第二遍!”
孟曉韻和趙雅霏同時不可思議看向他,那臉色瞬間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