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清玄道君的确如傳聞那樣不喜歡沈晚棠,至于救她,應該是出于一種責任。
“不走嗎,喬師兄?”沈晚棠噙着笑望向臉色複雜的喬瓒。
去日月洞崖的路上。
喬瓒忍不住開口:“方師兄為什麼會這麼怕你,你對他做了什麼?”
“想知道?”沈晚棠略挑眉,“湊近點,我告訴你。”
喬瓒狐疑地望着她,若有所思片刻還是試探着走近了幾步。
眼下他們二人已經快到洞穴門口。
沈晚棠停下了腳步,在喬瓒湊過來的時候,一個幹淨利落的手刀把他打暈。
喬瓒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沈晚棠彎腰扯下他腰間的玉簡,這玉簡中蘊藏了師兄的靈力,可自由打開禁制。
拿到玉簡後,她任由喬瓒倒在地上,自己老老實實進了山洞。
她并不擔心喬瓒會去師兄面前告狀,隻要她一直待在日月洞崖,喬瓒便不會因為丢了玉簡這點小事去勞煩師兄。
她習慣性開始沉下心開始吸納周圍的魔氣。
夜深後,喬瓒才猛然驚醒,他來到洞涯一個一個檢查,直到他看見那抹閉目養神的青色身影。
她沒在修煉。
睡着了?
不過人沒跑就行……
他的心落了地,視線從她身上的玉簡收回。
即便沈晚棠敢偷跑出去,這事兒也怪不到他身上,他又何苦操心?
往後幾乎隔幾天喬瓒都會來查看一次,可每次來的時候沈晚棠都隻是靜靜地坐着。
這種狀态維持了一個月,當他又一次來日月洞崖看望沈晚棠的時候,她的面前竟然有了一鼎煉丹爐,看起來好像是……
紫秋長老的烈焰爐。
沈晚棠正往丹爐裡面丢藥材,那模樣比她練劍時認真了不知道多少。
喬瓒的臉色有些說不出的莫名,他盯着看了許久,從頭到尾沈晚棠都在專心控火煉丹,不曾注意到他,也或許是根本懶得搭理他。
他現在有點懷疑沈晚棠了。
他懷疑她就是故意惹禍被罰來日月洞崖的,而那天又正好他撞上去了。
所以,他是被這個陰險狡詐的少女利用了!
日月洞崖分明是個折磨人的地方,怎麼偏偏沈晚棠巴不得永遠待在這兒?
她是沒有痛覺的嗎?
要知道幾乎每個在這裡受罰的人最後都會因為疼痛而昏厥過去不省人事!
真是活久見,除了神君和清玄道君,他還真想不出來沈晚棠為什麼喜歡待在這個鬼地方。
喬瓒百思不得其解,本着對沈晚棠的好奇,他幹脆就在洞外盤腿而坐觀察了她一整天。
一整天下來,沈晚棠都在搗鼓她的丹藥,起初煉廢了不少,黑乎乎的東西倒出來被她随意丢掉,然後又不知疲倦的開始煉,直到煉出她滿意的丹藥。
那丹藥看着很是圓潤飽滿,估摸着有個二三品的樣子。
入了夜,本以為她煉了一天也該休息了,于是他已經準備好打算随時返回,誰知道沈晚棠居然煉了一天一夜!
不過他們修道的,幾天不睡也正常。
他平衡了一下自己的心,又連着觀察了幾天,這些天裡他甚至還與師父說明了不去晨練。
他就不信了,沈晚棠好歹也是個人,是人就不可能不休息!
然而十天過去了,沈晚棠的丹藥都從三品煉到了五品,他都快撐不住,可她依舊精神飽滿。
他實在是忍無可忍,揚聲問她:“師妹,你天天不睡覺,難道不累嗎?”
沈晚棠挑眉看向他,發現他精神不振,忽而牽唇:“日月洞崖有冰火雙象陣的加持,在這樣一個地方睡着,便隻能是昏死過去,何況……喬師兄難道不知道有一種丹藥叫醒神丹?”
“它貴啊!”喬瓒一時有些失語,随後又随口嘟囔了一句:“還以為你沒痛覺呢……”
沈晚棠好似并未在意他的話。
喬瓒:“你别告訴我,你煉的全是醒神丹。”
“自然不是。”
“你煉的什麼?”
回應喬瓒的是一陣源于他的回音——洞中回音。
看來她是不會告訴他了。
不過沈晚棠簡直是不可理喻,分明睡覺就能解決的事,她非要浪費靈石。
瘋子。
喬瓒搖搖頭站起身。
“反正我是累了,以後不會再來看你了。”
反正,待在日月洞崖是沈晚棠自願的。
喬瓒揉着脖子剛走了幾步,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停住,側頭看向她:“對了沈晚棠……”
“清玄道君和幾位師兄妹奉命下凡除魔了,林師妹也在,大概要去好幾個月。”
沈晚棠不為所動,好像根本沒聽見,連專注的眼神都不曾變過。
他本想故意試探她對清玄道君是否存了傳聞中的那些妄想。
看來他是多此一舉了,她壓根就不在意。
于是,他直言——
“清玄道君臨走時沒說你什麼時候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