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斐逃也似的回到科裡,手機往桌上一扔,跌坐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氣:“好好的初中同學不做,非要談什麼戀愛?”
傅泓之的目光一直落在花斐的臉上,身側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卷起來。
花斐的手很纖細,白白的,握在手中很有骨感,指端循環充足,總是傳來一陣一陣溫熱。
傅泓之悸動了半天,可花斐......
怎麼好像沒什麼感覺?
花斐沒心沒肺地洗手,從桌子底下撈出一桶方便面。
傅泓之看到她拿泡面,恍然回神,眉頭微皺:“就吃泡面?”
“不然嘞?”花斐撕開外面的塑料膜,準備撕塑料蓋。
傅泓之搶過來,放在一邊,“走,回去吃。”
“回去吃什麼?我可不吃外賣,高鹽高油......”
“我給你做,請你吃,行了吧?”傅泓之服了她,吃不起還挑剔。
“請我?為什麼?”剛剛經曆和汲煜朝的拉扯,花斐不得不提高警惕。
傅泓之迎着她的目光,眼睛閃了閃:“慶祝你相親失敗。”
“噗,”花斐一口笑出來,“的确值得慶祝。”
“不過,”花斐撥了一下傅泓之耷拉着的右手,“你确定你會做飯?”
傅泓之沒好氣:“手殘不等于手缺。會做飯有什麼稀奇的?”
和花斐相處下來,總覺得她刻意用尖酸刻薄和人保持着距離。
他不是氣花斐無禮,是氣自己,對花斐的設防無能為力。
花斐偏頭:“你不是少爺嘛,少爺怎會幹粗活?”
“解放多少年了,少爺早滅絕了。”
花斐故意逗他:“那,二代,你都會做什麼?”
“看你想吃什麼?”說話的功夫,傅泓之已把泡面藏到她看不見的地方,“不要叫我二代。”
“那叫幾代?”
花斐歪頭眨眼,故意扭曲重點。
“從明代開始,勉勉強強十六代。”
隻有魔法能打敗魔法,傅泓之顯然學會了。
說得太離譜,花斐覺得沒意思,撇嘴不語。
傅泓之推着她:“快走吧,一會超市關門了。”
“我不想去。”
“不去也得去!”
“我沒錢。”
“說了這頓我請。”
“錢多是吧?”
“對,我就是錢多,就等着你劫富濟貧。”
......
在鬥嘴吵架上,花斐越來越沒有優勢,傅泓之總能面帶微笑輕輕松松把她噎個半死。
從病房到車庫,花斐沒占到任何便宜。
車庫裡,傅泓之代步的奔馳和花斐的破q、q面對面停着。
寫着職工停車區,但不免費。
停車費和花斐的破車一比,用桑臨淵經常奚落花斐的話說,就是——停車費比車還貴。
花斐此刻“負”婆一個,沒勇氣開出去,已在網上挂出去賣了。
嘉西車牌需要搖号,中簽概率比中500萬還低,車賣不了多少錢,但牌值錢。
傅泓之按了車,走過去把副駕駛打開,手擋在門上,做了個請的動作。
車是徐植的,真皮豹紋,星光車頂,座椅自帶按摩功能。
花斐被這燒包的内飾震驚,繼而詭異地瞧着傅泓之:“沒想到,你長得像個人,品味卻如此低俗!說吧,有多少無知少女被你騙上了賊車?”
傅泓之氣結,隔了半晌,咬牙:“如果你算無知少女的話,一個。”
“說人話。”
傅泓之忍着把她丢下去的沖動:“起碼幾千個。”
反正說什麼都不信,幹脆往大了說。
花斐剛還嬉笑的臉色瞬間沉下來。
傅泓之趁熱打鐵:“如果花醫生對我的情感生活有興趣,我可以毫無保留講給你聽。”
“我對纨绔子弟桃色新聞沒興趣。”花斐黑着臉,抱着手,“還不開車?一會超市關門了。”
“是嗎?沒興趣,”傅泓之眯着眼,“那你生氣做什麼?”
花斐放下手,秀眉豎挑:“誰生氣了?作為産科醫生我隻是想提醒你——做好措施。如果鬧出人命,記得挂我的号,是流還是留,包你滿意。”
傅泓之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猛地發動車子:“謝謝。我也是産科醫生,不用你提醒。”
“哦,真的嗎?醫者不自醫。”花斐手指觸到座椅縫隙裡的片狀物體,夾出來一看,黑色真空包裝,印出一個規整的圓圈。
“狼牙情/趣......”花斐念着上面的漢字,“玩得挺猛啊,難怪要吃海參......”
“不是我的。”傅泓之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他就不應該相信徐植,說車子清理幹淨了。
“好了,好了,”花斐這會笑顔如花,把那東西丢到儲物箱裡,“我知道不是你的。”聲音壓到極低卻又故意讓傅泓之聽見,“你怎麼可能用得了xl?”
傅泓之咬着牙,幽沉沉地:“的确用不了。”
“真正的猛士敢于正視......”
“太小了!”
花斐噎了三秒,不出所料翻了個白眼。
牛皮吹破天,别以為我不敢扒你褲子。
“不要随意瞧不起男人,尤其是......那方面。”傅泓之不好說下去,“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否則,我有理由懷疑你對我實施性/騷擾。”
“我?”花斐指着自己的鼻子,“性/騷擾你?”揮了揮手,“别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