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最初的那股舒适不複存在,方程感覺又冷又熱,比剛才更加難受了,他像浴室外看了看,也不知道鄭嶽是否還在門口,但是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将手伸向自己的欲望。
鄭嶽的手機再次響起來了,方程吓得手上一用力,自己悶哼出聲,他惱羞的看了眼手機,像是在看鄭嶽一樣,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鄭嶽本來不想打攪方程,可手機锲而不舍的響了又響,他反複給自己洗腦,都是男人,這沒什麼,才敲響浴室的門:“方程,把手機拿給我。”
方程假裝沒聽見,鄭嶽又喊了兩聲,喊的方程心煩意亂,手中一使勁,控制不住的哼出了聲。
鄭嶽顯然是聽見了,尴尬的放下了敲門的手,轉身離開了。
一個小時過後,鄭嶽終于忍耐不住,再次敲了浴室的門:“方程,你發燒才好,别太過了。”
方程舒緩了一些後,才有腦子想鄭嶽,剛才還恨不得離自己越遠越好,現在明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還三番兩次來敲門,怎麼不避嫌了?
鄭嶽見方程不出聲,裡面也沒了流水聲,于是敲的更響了:“方程,你是暈了嗎?沒暈就回句話?”
方程不知出于什麼心理,就是不肯出聲,他就是要看看鄭嶽這個正人君子,會不會破門而入。
鄭嶽自然不會破門,因為他有鑰匙。
鑰匙在門鎖内轉動的時候,方程破罐破摔的閉上了雙眼,一手搭在眼上,一手還握住自己,緩慢的動。
鄭嶽看清他還活着,立刻轉過身,有一種被戲耍的惱怒:“為什麼不出聲?”
方程裝乖的時候是真的很乖,可他的邪惡屬性一旦爆發,連鄭嶽這種管理成千上萬人的,都絲毫沒有辦法。
“好累,沒有力氣說話。”方程用氣音答應了一聲。
鄭嶽咬牙切齒的回:“穿好衣服,出來,你不能在泡涼水了。”
方程一動不動的,不肯聽他指揮。
鄭嶽想了想,自己小時候又不是沒給他洗過澡,該看的不該看的早就看過了,況且他們都是男人,于是鎮定自若的拿起浴巾,從方程的頭頂蓋了下去。
他将人從浴室裡拉起來,又拿了睡袍給他穿上。
本來是一件方程羞恥到恨不得自殺的事,因為鄭嶽的舉動,變得也沒那麼不堪了。
他适時想到 “隻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鄭嶽把這句話執行的很好,他頭頂着浴巾,很遺憾看不見鄭嶽的表情。
方程感受着鄭嶽對他的照顧,突然沒心沒肺的笑了一聲。
鄭嶽不知道他笑什麼,也沒打算問,拉着他,像拉着一個盲人,手心裡是他冰涼的胳膊,心裡五味雜陳,他将方程推到床上,蓋好被子,也沒将他頭上的浴巾拿掉。
直到關門聲響起,方程才将浴巾拿掉,露出的不是一張幸災樂禍的臉,而是一張十分難過的臉。
搜索引擎上沒有任何鄭嶽已婚的信息,再加上鄭嶽這小半年以來,隻要人在海城,從不缺席陪他吃飯,由此推斷,他也不可能有女友,書房裡更是沒有半點關于女人的信息,那麼他為什麼拒絕自己?
難道白月光是女人,他長的像一個女人?不可能,鄭嶽應該沒有變态到這種地步,養一個跟白月光性别相反的人?
故事會又在方程的腦海中發揮奇特的功效。
他記得鄭嶽救他那天,帶他去醫院做了檢查,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胳膊上、手背上都有針眼。
難道是做檢查的時候,自己的血型或者器官跟鄭嶽想救的人吻合?所以鄭嶽心甘情願的養着他,就像養一頭等待宰割的豬?
方程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心裡更加難過了,鄭嶽這個王八蛋,惦記他的器官就光明正大的說,為什麼非要感動他後,才揭露真相,真是夠殘忍的。
對了,鄭嶽剛才是不是說了,他想知道的,都會告訴他,隻要在等上一段時間,想必這個時間不會很久,難道是那人等不及了?
方程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由于動作過于迅速,頭暈的差點又倒回去,但這不妨礙他思考,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鄭嶽都不舍得給他親一下,他才不要白白便宜了别人,不值得。
思考間,方程已經穿好了拖鞋。
門外傳來動靜,原來鄭嶽還沒走啊,方程不得不按耐住想逃的心,又躺回床上,他也無瑕羞愧了,鄭嶽的拒絕,給了他逃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