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吩咐了西亞裡斯清掃戰場,解決這裡所有複雜的事,自己在一旁旁觀。
比起來在奧利維耶那的,桀骜不馴欠揍模樣,西亞裡斯對諾莎老師言聽計從。
遲檸被單手打橫抱起,西亞裡斯甚至還能用右手,操作安撫艙内的數據屏,輕松的不在話下。
“這是沒有體力?”
“恢複了。”西亞裡斯仍舊那麼狡猾。
自從被安撫後,他身上的信息素淡去了不少。
不隻是他,整個訓練基地哨兵們的信息素,都變淡了,那股糜爛的味道,也不再那麼令人生厭。
遲檸覺得奇怪,總歸自己的手也是閑着,索性在西亞裡斯的脖子上摸索,尋到那塊腺體的位置,捏了捏。
西亞裡斯差點将遲檸直接給丢出去。
“松手,你知道腺體對于哨兵來說,代表着什麼嗎?”
腺體沒有病理特征,一切正常。
遲檸内心毫無波瀾,“知道,不就是第三條腿嗎?”
“應該是第四條腿。”
遲檸認真的數數。
“你也知道?”
西亞裡斯是又氣又惱她,難得看見西亞裡斯臉紅,遲檸舉手投降解釋:“信息素味道變淡了。”
“我檢查你的腺體,并沒有被等價代換。”
“等價代換?”
遲檸:“煉金術原理。”
西亞裡斯很敏銳,“所以,剛才的安撫的人,是你而不是遲檬?”
遲檸沉默等于默認。
“難怪剛才諾莎老師那麼奇怪的看着你,我還以為他……”
“以為什麼?”
老鐵樹開花。
諾莎.加百列.克羅恩确實不會看上這麼一個,陰險狡詐的小松鼠。
西亞裡斯調試完畢,将遲檸橫放在了修複艙裡,“你走運,這可是B等級以上的哨兵,才可以使用的修複艙。”
遲檸在修複艙裡睡了一個整覺,甚至睡完之後,還不肯爬起來。
舒服,睡在這裡面,就像睡在柔軟的草地上一樣舒服。
陽光、微風、雨露都輕輕的拂過身體,緩緩流向幹涸的湖泊——她的魔力池。
但涓涓細流遠填不起溝壑。
遲檸緩慢的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感覺後背有東西滑動,一摸,一片檸檬葉。
她的魔力消失了,弱到她現在連僞裝魔法都無法使用。
她該怎麼解釋她的腺體,突然不見了這件事?
遲檸的脖子要縮在一起了,像個見不得光的鴕鳥,拼命的駝着背,縮着脖子,含着胸,隻差将腦袋塞進衣服領子裡。
她無比謹慎的打量着周圍的人群,幸虧哨兵的體質都比她要好得多,早早的就被蹲守的西亞裡斯趕走了。
現在還在修複艙裡的,隻有她。
遲檬比遲檸醒來的稍早一會。
遲檬真的讨厭極了西亞裡斯,即便西亞裡斯将讨好寫在了臉上,得到的也隻有一句警告:“如果你再接近遲檸,這份代價是你無法承受的。”
西亞裡斯從小就被當做壞孩子。
好人家都不允許他接近他們的孩子,這次被警告,西亞裡斯也當做同樣的道理。
如果是其他的人警告他,他高低得收拾那些人一頓。
但警告他的人是遲檬,這另當别論。
“遲檸并不是一個孩子,這得如她所願,而不是如你所願。”
遲檬威脅人的時候風輕雲淡,好似說了一句,最平常不過的對話,“你真的以為發生過的事情,會無人知曉嗎?”
他緩緩擡眸,将手搭在西亞裡斯的肩膀上,沒有用力,卻警告意味明顯,讓人不寒而栗。
“西亞裡斯.L.LemUR……不對,應該是雷米爾.L.LemUR。”
“畢竟銀狼家族最盛産的,就是雙生子。”
遲檬冷靜到如同一個瘋子,闡述着一件藏在‘西亞裡斯’最腦海深處的秘密。
那是遲檬賞賜在安撫西亞裡斯時,侵入他的記憶,探知到的秘密。
“我不好奇你如何變成的西亞裡斯,為什麼以他的身份活着,我也不好奇你的人生多麼悲慘。”
“我隻是保護我的妹妹,不要和壞孩子玩。”
遲檬将‘西亞裡斯’的精神,輕松摁倒:“遲檸喜歡的東西,我都會給她。”
“她醒了。”‘西亞裡斯’正對着爬起來準備溜走的遲檸,聲音中帶着顫音。
‘西亞裡斯’想起來他為什麼昏迷了,完全是被遲檬的精神力攻擊的結果。
遲檬:“她喜歡玩逃跑的遊戲。”
遲檬早就發現她醒了,即便遲檬的精神力受損,可一點也不影響他監視遲檸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