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失控的哨兵,已經渾身被鎖鍊綁着,但他還是在不停地掙紮着。
比遲檸手腕還大的鎖鍊在他身上摩擦,勒出來一條條駭人的鐵鍊痕迹。
毋庸置疑,他發狂了,而且根本控制不住。
看着這身形,大概是安德烈了。
遲檸甚至隔着數據屏,都能想象到他那十分難聞,又糜爛的信息素。
遲檸本抱胸在外圍看着熱鬧,但沒想到被銀發少年敏銳的越過百米的距離,隔着監視器發現了她的身影。
銀發少年将遲檸整個人,從人群之外提溜了起來。
“放開我!”
遲檸的掙紮不痛不癢,甚至少年懶得施舍給她一個眼光,百米開外的距離,哨兵隻需要輕松躍起來幾步就到了。
遲檸被晃得七葷八素,還正感覺自己後背,被衣服卡得痛的時候,就已經被丢在了治療室裡。
治療室裡的燈光亮的刺眼,照在被他們綁在椅子的青年身上,遲檸看着屋内站着的,包括茉莉在内的六個人。
安德烈身邊那個,亞洲面孔戴着眼鏡,手裡正拿着抑制劑的,應該就是愛憐。
愛憐的抑制劑,并不能注射進安德烈的身體内。
針頭碰到安德烈的皮膚,會被強行推到彎曲。
愛憐語氣很忐忑:“他渾身硬化程度過高,沒辦法強制注射。”
愛憐隻能寄希望于,最原始的向導安撫,“那名叫做遲檬的S級向導,願意提供救治嗎?”
聽到遲檬的名字,安德烈的反抗情緒,變得更加強烈了。
少年推着遲檸:“讓她試試。”
遲檸被推着向前,一下成為了衆人視線的交集點。
“她可以嗎……”
衆人疑惑。
愛憐:“她看起來隻是一個,精神力很低的向導,說不定她都無法突破安德烈的精神壁壘,反而會反噬到她。”
盧卡斯回憶起遲檸這麼一号人。
安德烈總是以小向導來形容她,她就是那個被安德烈贈送了銀狼吊墜,戰鬥時會讓安德烈傻樂,想着快些回去的少女。
盧卡斯一直沒怎麼記住遲檸,因為安德烈是個急性子,從小到大總是會對各種各樣的東西上心,然後很短暫的又忘記了。
銀發少年:“他們配适度很高。”
“不可以也得可以。”
遲檸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可不是什麼怕事的性子。
她連推帶就的,走到了安德烈的跟前,解開了他的防護面具。
見到眼前的場景,遲檸終于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将他的臉藏起來了。
以腺體為中心,安德烈身體的血管都變成了紅色,無比明顯的浮現在身體表面,如同開在牆壁上的紅色爬山虎的腳。
好消息:遲檸并沒有被吓到。
壞消息:遲檸明顯隻剩下好奇心。
遲檸摁了摁,安德烈的左手手臂,他的肌肉因為過度充血而漲得通紅,無論遲檸花多大的力氣,都摁不出一個凹陷。
這看起來都不像是皮膚了,更像一塊鐵。
随着遲檸的動作,安德烈掙紮得更激烈了。
遲檸有些害怕,他會将鐵鍊掙紮得,完全斷裂。
“除非你主動解開,否則斷不了。”銀發少年道。
相比起來銀發少年的趕鴨子上架,娜伊達.KEN的語氣客氣了許多:“我們之前見過。”
娜伊達.KEN解釋:“安德烈在戰鬥中差點被蟲族異化,雖然他戰勝了敵人并逃了出來,但他現在面臨進階。”
“如果成功,以後星際會多一個強大的S級哨兵,如果失敗,他會暴斃而亡。”
“凡是哨兵進階,死亡率高達70%,尤其是A級哨兵進階到S級哨兵,死亡率更是攀升到95%。”
遲檸并非不能救他,可惜現在魔力虧空得厲害,她隻恢複了5%的魔力。
遲檸退後半步,以免被安德烈信息素,暈得不清醒。
“星際不止我一個C級向導。”
伊娜達:“沿途聯系了很多向導,安德烈都拒絕被治療。”
即便遲檸遠離安德烈,安德烈的反應仍舊很劇烈,像頭嘶啞人的野獸,想撲向遲檸,咬住她的喉嚨。
哨兵吃向導。
這個新聞也許就是這樣來的。
遲檸眼尾,帶着難以察覺的一絲上挑,她是感興趣的。
遲檸:“我确實有辦法治療他。”
遲檸勾唇,拽住綁着安德烈脖子的鐵鍊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将他的身形拽得晃動。
遲檸:“我需要他所有的身家。”
遲檸指着安德烈,“聽說A級的哨兵身價不菲,足以支撐垃圾星十年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