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蘊不甘心,渾身上下一陣仔細搜羅。
終于,她從腰間摸到一塊玉牌。
伸進衣服口袋裡将其拿出來一看,發現這玉的材質不錯,扁扁的橢圓型,邊沿印着金線,中間刻着她看不懂的複雜紋路。
“太好了!有錢買吃的了~”
李蘊看着手裡的玉牌歡呼,打算去把這塊玉牌賣了換錢。
反正什麼叛軍既然不把原身當回事,她也根本就不想和他們扯上關系,尤其剛剛親身經曆了北焱鐵衛隊的審查,也知道外面那些人想混進來沒這麼容易。
她正好趁着這次機會,想辦法隐藏自己行蹤,擺脫他們。
因此這玉牌對自己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之後,李蘊很快在城中找到一處當鋪,走了進去。
不到一炷香功夫再從裡面出來時,她手裡已經多了一串銅闆,變賣身份玉牌的過程一切順利。
不過李蘊還是回頭,嫌棄的瞥了一眼當鋪老闆,“真是摳門!”
估計看她是個十一二歲的女娃,才故意把那玉扁的一文不值,隻給了她這三十文。
不過好在,飯錢解決了!
可能是因為極寒末世物資匮乏的原因,這北焱外城街上的攤販,賣的食物都十分簡單。
其中大部分是魚類,少部分蔬菜植物。
因為他們所處的北焱城整個火山山谷,憑着靠近火山的特殊地理環境,溫度适合就有土地可以進行少量種植。
隻是價格嘛,不用問都知道很貴。
所以李蘊朝着之前的小攤走過去,點了一碗魚湯。
坐在木桌旁,沒一會兒魚湯端上來,奶白的湯上面還飄着蔥花。李蘊喝了幾口,鮮香溫熱的魚湯順着喉嚨下肚,頓時一股暖意籠罩全身,感到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聽說了嗎?陛下又把國師大人給關起來了!”
旁邊那桌坐着的幾個人,忽然開始說起八卦。
國師?姓趙的之前提起過的,指使她抓自己的背後之人?
李蘊勾唇,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立即豎起耳朵。
身後不遠處,那些人的談論聲還在繼續着。
“害,咱們這北梁的皇帝,自從十年前和南楚那場大戰戰敗之後,就愈發昏庸了。”
“他那時候就不正常吧?那時候我北梁富饒太平,他開戰本就不對,這才惹得老天爺都看不下去,降下天罰永冬劫難,緻使北梁落得如今這種地步。如若不是國師大人神通廣大,找到克制那白魃怪物的方法,我們這北梁最後的北焱城,恐怕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沒錯!即便如此,皇帝他還是對國師大人如此!簡直是……哎!”
李蘊聽到這裡,多少有些意外。
這個北梁的國師,還真是有意思。
……
北焱内城,國師府。
“禀國師大人,屬下已經将人帶回來了。隻是我們追捕她的時候發生意外,她受了些傷,之後稱自己失憶了,我……沒問出你要的消息。”
趙一亭站在幽靜空曠的寝殿内,低垂着頭神色緊張,平鋪直叙地說着。
等她說完後,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偌大的空間裡依舊十分安靜,沒有人回應她。
趙一亭耐心的維持着拱手行禮的姿勢,等待着。
“本師知道了。”好一會兒,她前面垂着的白色帷幕裡,才傳來一聲清雅悠然的女子嗓音,“你做得很好,至于你說的消息……本師已然料到她不會輕易松口。”
“大人英明!”趙一亭聞言,稍稍松了口氣。
嘩啦——
這會兒帷幕内忽然響起有節奏的鎖鍊碰撞、伴随人走動的聲音。
趙一亭見狀退後一步,依舊垂着腦袋。
不一會兒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雙赤足,上面的鎖鍊沉重,磨紅了她的腳腕。
很快,頭頂響起再次女子的聲音拉回趙一亭的注意:“擡起頭來,看着本師。”
“是!”
趙一亭這才擡頭,映入眼簾的是身着白衣的清瘦身形,以及一張清雅出塵氣質絕然的臉。
說起來,這還是趙一亭初次見到傳說中北梁國師孟瑤華的真容。
一瞬間,她有些出神。
孟瑤華微微啟唇,問:“如果我沒記錯,趙大人鎮守外城已經十年了吧?”
“國師大人說的沒錯。”趙一亭恭敬回道。
自己從十年前北梁皇室遷都北焱城那年起,就一直擔任外城守城軍總都督,鎮守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