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麼了嗎?”廖谙問。
李蘊因為他的提問搖頭:“錫燃料的效果和銅的差别不是特别大,暫時看不出來這兩個的區别。”
那将旁邊點燃的青蚨火燈盞端過來放在旁邊,左看看右看看後,皺眉低喃:“到底差在哪兒呢?”
不管怎麼樣,這次的實驗算是失敗了。
“姐姐别失落,這次不成功下次再試就是。”廖谙見狀,對她笑着安慰,“再說了,你做的兩種燃料,已經對白魃造成破壞了啊。”
要知道,普通的火是不可能對白魃皮膚鱗片造成哪怕一點傷害的。
“呵呵,是嗎?”李蘊苦笑。
她自然知道他話裡的道理,但這距離她制造出替代昂貴青蚨火燃料的目标,可差遠了。
廖谙卻很積極地點頭:“是啊!相信就算不能殺白魃,防止他們靠近還是可以的。”
“謝謝你能這麼說。”李蘊道。
隻是這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自己的目标是殺白魃,而不是簡單的防禦。
不過這次的打擊并沒有讓李蘊一直低沉,很快她擡起頭緩緩吐出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我不會放棄的!”
“嗯!姐姐加油!”廖谙見李蘊重新振作,也松了口氣,露出笑臉來。
之後時間不早了,李蘊送廖谙離開。
回來之後,屋子裡徹底安靜下來,桌案上瓷碗裡的那兩碗沒燒完的燃料此時已經凝固了。
李蘊又盯着那桌案上的燃料看了看,轉身拿出旁邊自己提前囤積的青蚨火燃料。
這燃料和之前她用來殺白魃的機械裝置裡的液體燃料不同,是青白色的固體燃料。
有點像蠟燭,隻是燒出來的味道,火光顔色都不同。
李蘊忽然意識到什麼,眼睛一亮:“難道這兩種燃料,本來成分就有所不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售賣她制作的普通青蚨火作為那昂貴燃料的替代品,确實是個不錯的賺錢思路。
至少她現在已經确保了這确實是有效的。
李蘊思忖片刻,打定主意,改天去找白沫輕商量。
……
是夜,茅屋外。
廖谙在離開茅屋之後朝着西邊的草堂走去,隻是沒走幾步他就頓住腳步。
随即少年勾唇無聲嗤笑,低聲道:“出來吧,我知道你也在。”
沒一會兒,他身後出現一個清瘦身影,那人正是郁左。
“這段時間……你一直在暗中盯着姐姐吧?”他看着不遠處的人臉上帶笑,眼睛裡卻帶着淡淡冷意。
“跟你沒關系。”郁左冷淡地回了句。
之後她打算繞過對方離開,畢竟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她需要向上面彙報。
隻是下一秒被廖谙攔住,她偏頭看向對方,眼神依舊平靜:“讓開。”
廖谙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是朝廷的人吧?”廖谙看着她眼神饒有趣味。
郁左因為她的話微微瞪大眼睛,沒想到對方竟然猜出來了。
廖谙此時則邊圍繞着郁左身邊踱步,邊摩挲下巴語氣悠悠地分析,“我很好奇,你背後的人到底為什麼對李蘊這麼感興趣,就因為她是從城外來的?”
“也不對,畢竟北焱城每年有固定的開放名額,因此每年都有進來的人,内城的人力有限,不可能每個都這麼關注。”
郁左一直站在原地默默握拳,此時情緒總算被他的話牽動,不耐煩地對他出手了。
啪!
下一秒她抓住對方的瞬間,廖谙立即還手,靈活地反手打開了她的攻擊。
郁左見狀,瞬間有些意外。
之後她又一次出手,而廖谙則側身躲避,堪堪躲開了。
見狀郁左不死心,就和他纏鬥起來。
二人就這麼在茅屋外打起來,互相打得有來有回,但都默契地沒鬧出太大動靜,不想驚動不遠處茅屋内的人。
此時茅屋裡的李蘊已經睡下了,且睡得一如既往地沉穩,絲毫沒有被打擾。
等兩個少年交手了幾個回合下來,廖谙落了下風,被她反手按住。
“哎呀疼疼疼!郁姐姐你輕點!”廖谙輸了就開始讨饒,氣息急切地喘着卻依舊扯出一抹笑道:“呵呵,原本我還不确定,可現在……你的這些招式我在那神神叨叨的國師手底下的夜修手身上見過。”
“你又是哪裡來的?”遲鈍如郁左,此時也察覺到廖谙這小子不簡單。
畢竟普通人,不會有他這樣的身手,所以才問了句。
廖谙聽懂她話裡真正想問的,卻隻是給了她一個神秘的笑:“我啊,我隻是一個關心李姐姐的人罷了。不管你對她有什麼目的、想法,勸你還是趁早打消吧。”
說到最後,廖谙的語氣裡帶着一絲威脅。
“啊!”
下一秒他就變了臉色,發出慘叫:“都說了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