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譯林抽換名牌時，汗珠墜落在亞克力卡槽。文亦靈遞來的紙巾壓印着鸢尾花紋路，他瞥見她腕表表盤反射的倒計時——離法國代表團發言還有422秒。

偷錄的鏡頭裡，文亦靈的法語陳述帶着盧浮宮玻璃金字塔的棱角。華譯林假裝調試同傳設備，将手機貼緊收音孔。

當她說出"一帶一路"的法語譯音時，空調出風口的嗡鳴突然與他的心跳共振。

暮色浸透會議廳窗格時，華譯林從志願者手冊夾層抽出賀卡。寫着"Félicitations"（祝賀）墨迹未幹，字母"i"的點被他畫成微型向日葵。

文亦靈接過賀卡時，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恰似楓丹白露宮的拱廊。

他們站在散場的燈光裡微笑，她眼中有阿爾卑斯星的碎芒，他嘴角揚起日内瓦湖的漣漪。

劉昊森在簽到台後方舉起偷拍的手機，取景框裡兩人的影子正疊在《世界人權宣言》的燙金标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