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答辯詞擊碎預設的學術陷阱，核不擴散條約包裹着钚心跳。監控盲區裡，兩粒钚-239達成臨界質量。

海底撈的環形燈帶在玻璃幕牆上投射出安理會輪值國般的紅藍光暈。

文亦靈将餐巾紙折成規整的聯合國會旗形狀時，服務員端來的骰盅已在轉盤上劃出三十道命運經緯線。

第一輪骰盅停在梁衍銀面前，她珍珠耳墜的晃動幅度突然增大。

劉昊森的問題像北約東擴般直指核心防線。

文亦靈注意到閨蜜正用指甲在桌布上劃出《北大西洋公約》的經緯線。

文亦靈說：我不太會玩。

梁衍銀說沒事，我教你沒準還有新手保護期呢。

文亦靈說：好！

華譯林說：其實我也不太會玩。

劉昊森說：沒事。兄弟，我撐你！

華譯林說：OK

開始玩了。華譯林第一輪就輸了。

華譯林對劉昊森說你是豬隊友嗎？

劉昊森問梁衍銀：說好的新手保護期呢？

文亦靈和梁衍銀都笑了。

劉昊森說：真心話啊，問什麼好呢，兄弟？

劉昊森對着她們說來問他個刁鑽的！

華譯林掐了掐劉昊森的大腿，說：我謝謝你啊，好兄弟。

梁衍銀對文亦靈說：亦靈，你來問一個。

文亦靈思考了一下，問：為什麼選擇學外交學？

華譯林認真回答道：因為熱愛了解到這個行業，就好好學習立志想要考外交，也有受到我父親的耳濡目染。我父親現在在外交部工作，是名出色的外交官。但他很忙，一個月見一次都有點難，所以說一個季度見一次這個樣子。

華譯林的袖扣第三次撞響啤酒杯，當骰子定格在"3"這個質數時。劉昊森突然拍桌大笑，震落了文亦靈發間的櫻花發夾。

文亦靈撿起發夾時輕聲說，睫毛在眼下投出條約附錄般的陰影，"關于外交官的家庭豁免權。"

華譯林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手機殼邊緣——那裡嵌着父親去年在日内瓦簽署氣候協定的照片。"他總說外交是永不落幕的談判。

"冰塊的裂紋在他杯中蔓延，"上次見面是立春，他的行李箱輪子還沾着布魯塞爾的雪。"

文亦靈聽得很認真，聽完之後說了聲：好。

劉昊森說：這問題問的太正經了！

文亦靈說：哈？

梁衍銀說：要問點感情向的問題。

文亦靈說：好的。

當骰子終于倒向文亦靈時，火鍋蒸騰的霧氣突然凝固。

華譯林屏住呼吸，發現她手機屏保是日内瓦斷椅紀念碑的夜景照——那是三年前他父親參與裁軍談判時拍的新聞配圖。

接下來到梁衍銀輸了。梁衍銀說：問真心話吧，你們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