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靈：好！是這樣嗎？

華譯林說：是的！握着她的手，教她彈。

斜陽穿過秘密基地的百葉窗，在他睫毛上切出細密的金栅。

她抱着的尤克裡裡沁着松香，背脊貼着他胸膛随呼吸起伏的弧度，發尾掃過喉結時他啞聲說“别動”，尾音卻黏着半融的蜜糖。

“這裡要壓緊...”他低頭示範的瞬間，她耳尖擦過他唇畔，熏風卷着窗外栾樹花掠過四指糾纏的琴頸。

某根弦仍在嗡鳴，蓋不住兩張凳子的影子早在地闆縫裡偷吻成一道。

教學時的呼吸在琴箱共鳴孔形成暖流。

文亦靈後頸感受着他說話時的震顫，他指尖的老繭擦過她指關節薄繭——那是常年握筆留下的勳章。

當他說"按緊了嗎"，尤克裡裡背闆的木紋正吸收兩人掌心的汗。

她後頸浮起他呼出的滾燙譜号，而他的心跳正踩着切分音，在她蝴蝶骨上敲出即興變奏。

琴箱裡藏着的情書随呼吸輕輕鼓動。

斜陽穿過百葉窗的瞬間，華譯林突然收攏雙臂。

文亦靈的蝴蝶骨抵住他胸腔，數到第七次心跳時，琴頸上纏着的紅絲帶突然松脫，飄落在1997年的氣象記錄本上。

文亦靈：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學習吧。

華譯林說：好！

文亦靈開始看書，華問：你在看什麼？

文亦靈說：我準備發表有關外交學的論文了，所以在收集資料整理下。

論文資料被晚風吹開至《馬斯特裡赫特條約》附錄頁，華譯林用鎮紙壓住紙角——那是他父親在歐盟總部帶回的銅質地球儀。

文亦靈轉身時，發尾掃落他筆筒裡的藍刺芹幹花，花粉在台燈光暈裡浮成星雲。

華譯林：可是你在我面前我真的無法認真學習，而且你學習的樣子真的超級迷人。

文亦靈說：知道啦，你認真學習的樣子也讓我心動，所以你要好好學習好嗎？是哄小孩兒的語調。

華譯林：好吧好吧，當個乖孩子。那我有什麼獎勵嗎？

文亦靈：這學習是為了你自己，有什麼獎勵給你？

華譯林說：可以給我親你一口嗎？

文亦靈：好好表現，我考慮一下。

華譯林說：行！那我好好表現，你看好吧！

晚上9點20分。

文亦靈看華譯林把頭抵在桌子上很專注的背書。 文亦靈悄咪咪的靠近他。

然後她把中指放在靠近他的右臉，俯下頭，在他耳邊說了聲：mua～

同時指尖輕輕的按了一下他的臉蛋。

"獎勵要這樣收。"她指尖的溫度殘留在華譯林顴骨，像未蓋章的火漆。

他俯起身驚訝的看着她，然後得意的笑了，說：謝謝女朋友給的獎勵。

華譯林說：你還會這招啊？

文亦靈：我看電視劇學的。

華譯林問：你還會看電視劇啊？

文亦靈說：為了和你好好談戀愛，去參考了一下。

華譯林：那我要奮起直追了！

文亦靈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宿舍了。

華譯林：好，我送你回去吧！

文亦靈說：嗯嗯。

回宿舍的路上，兩人影子被月光拉長。

文亦靈數着步數發現秘密基地到宿舍樓正好520步。

華譯林衛衣口袋裡的琴撥片随步伐輕叩出摩爾斯電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