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地上的那攤混合物徹底沒了被修複的可能性,薄荷這才停腳。
南知在一旁看完全程,忍不住夾緊了腿。
在看到那人蛋蛋被踩爆并且碾碎的那刻,他感覺自己的某處有些隐隐的幻痛。
薄荷淡淡開口:“你們等我一下,我把這玩意兒拖回隔壁去。”
說完,她提着地上男人的腳,拖着還時不時抽搐幾下的男人去了隔壁。
被燒得一塊黑一塊白的瓷磚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不出幾分鐘,薄荷就回來了。
薄荷臉上帶着餍足的笑:“那惡心玩意處理完了。”
即使已經跟薄荷相處了兩個月,南知看見薄荷臉上這種笑依舊背後發毛。
或許是他的視線被薄荷發覺,薄荷扭過頭,臉上依舊帶着那副笑容,那雙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的。”
薄荷歪了歪頭,嗓音清脆悅耳。
隻是那雙藍色的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兩塊無機質的玻璃。
南知内心瘋狂尖叫:
你說這話之前倒是收收你臉上的笑啊!!很吓人的知道嗎?!
栀子看着滿身低壓氣場的薄荷,歎了口氣,摸了摸薄荷的頭,輕聲安撫:“不怕,都過去了。”
薄荷聽完,臉上的笑慢慢收斂,直到最後嘴角徹底垮塌,明亮的藍色瞳孔也逐漸暗淡。
她擡眸望向窗外的夜空,漆黑的天幕在她的瞳孔裡投下了一片陰影。
仿若多年前那片投在她身上山一般的陰影。
那是一個圓月當空的夜晚,她的小姨有事出門,而她的哥哥鸢尾也不在家,家裡隻剩下她一人。
“咚咚咚。”
有敲門聲響起。
薄荷沒出聲,悄悄透過電子貓眼觀察着門外的人。
門外的是一個中年油膩男,有着稀疏的頭發,發腮的臉,以及發福的肚子。
這個男人光着膀子,紅着臉,此刻正在敲她家的門。
或許是敲得不耐煩了,那男人直接就在她家門口扯着嗓子喊:“小/婊/子,我知道你在裡面!”
“婊/子的賤/種,開門!老子知道你在裡面!”
薄荷沉默地聽着耳邊傳來的污言穢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電子貓眼裡厚臉通紅,明顯喝醉的油膩男。
“哐當。”
是重物砸在門上的聲音。
薄荷一驚,沒想到這油膩男人今天晚上居然帶了工具砸門。
她連忙起身,去廚房拿了一把西瓜刀防身,随後縮在廚房角的果蔬架後面。
“希望這門夠硬實……”她在心裡默默祈禱着。
電子貓眼裡,油膩男正拿着一把斧頭一下又一下的劈着門鎖。
“咣!”
最後一聲劈砍的聲音落下,門鎖被劈開了。
醉醺醺的油膩男一步三搖地走進了薄荷的家裡,嘴裡還不斷咒罵着,污言穢語一聲又一聲傳進薄荷的耳中。
此刻她拿刀的手顫抖着,手心沾滿了潮濕黏膩的冷汗。
腳步聲陡然停頓,薄荷腦中的神經緊繃着。
“臭/婊/子,找到你了……”
男人猛然蹲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躲在果蔬架背後的薄荷拽了出來。
果蔬架被絆倒,上面的水果蔬菜撒了一地。
“?!”
薄荷來不及反應,便被一身酒氣的油膩男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