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還是真的占蔔成功?
我不太确定,昨天下午附身在栗生秋葉身上的那些帶有惡意的意識體難道真的能做出正确的占蔔嗎?
趕在他們發現前我轉過身踏出電子閱覽室,回頭時一眼看到繼續尋了個合适位置趴下去睡覺的芥川少年,入睡的速度快得令我咋舌。
抽了抽眼角,我無語地回頭快速朝教室走去。違反校紀逃課什麼的,自有他家風紀委員和學生會長處理,礙着我什麼事。
剛才的告白應該就是三年級的A女生籌劃已久的事情,與其說是她占蔔成功,不如說是更像願望達成。
占蔔本身就是一種窺探命理,揣測天機的行為。正常的占蔔哪裡會像這樣直接。所以有些算命神棍遮遮掩掩并不是故作高深,實在是天機不可洩露,唯恐報複招至自身。
況且利用如此陰損的方式,比起占蔔,更像是是祈願。
向某些非人類的東西祈願,得到的下場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否則那些年也不會有那麼多關于筆仙碟仙的恐怖片存在。
現在隻要确定另外一名女生B昨天所說的占蔔是否能實現,那樣就不僅僅是巧合。
下午第一節課是數學,一上午沒有看見的某君突然出現,坐在教室後方,如影随形的眼神讓我倍覺壓力山大,就連打瞌睡都不自在。
下課後,他穿過四散聊天的同學,走到我桌側,回頭遞給我一個“麻溜跟上”的眼神。
認命地歎了口氣,我待他走出教室,在位上又磨蹭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跟上。
二年c班位于所在教學樓的最末端,旁邊是平日裡用來做報告,開各種大會的報告廳。相連的長廊平日裡冷清的很,幾乎沒有會到這裡來。
我跟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漸漸擺脫了樓道裡嘈雜的人聲,耳邊聽到的隻有室内鞋踩在木地闆上的聲音。
待到他停下,我也在距離他三步之遙的位置停住腳步。
“那幾個箱子裡面人體組織的來源已經找到,來自一年級請假三天的天海美,現已确定失蹤。”日吉若的眼眸有着深不見底的黑暗,“但是監控卻沒能拍到任何畫面。”
“藤原,我需要借助你的能力。”
啊嘞,原來不是來找麻煩,是來求我辦事的,不過嘛,這也得看我心情不是。畢竟昨天還堂而皇之地用退學來威脅我,給我造成不小的驚吓呢。
“日吉同學,很抱歉,我目前并沒有看出什麼異樣。”回之以淡定微笑,餘光瞥見他握在連廊木制欄杆上的手緊了緊。
“即使有普通人卷入其中,你也無動于衷嗎?”他清俊的臉上浮現一絲怒意,很快又壓了下去,沉聲質問道。
聽聽,這是求人辦事的态度?
“怎麼,身在黑暗世界的你也有正義感這種東西嗎?”别開玩笑了,别說現在沒有看到什麼,就算我真的看見什麼,難道就必須得介入其中。
雖然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不管是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還是成為藤原真子的十一年,我沒有見過真正無辜的普通人。
鬼怪有時候反而比活人要講道理的多。
“你……”日吉若眼中戾氣一閃而過,聲音冷了下來,帶着淡淡失望,“我曾以為你是懷揣熱血的人。”
說罷,他徑直走過我,微弱的氣流淺淺拂過我的耳畔,帶着壓抑的怒氣逐漸遠去。
到底是年輕,少年心性,這麼急躁做什麼,要知道任何事情都難以一蹴而就的,我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歎氣。
下午課結束後,我摸到一年級所在的樓層。根據前桌妹子透露出來的消息,栗生秋葉、栖川遙和日吉若已經确認的受害人天海美都在同一班級一年b班。
當然,這種巧合也令人不得不多想。
走到距離班門口兩步時我放輕了腳步,原因是因為聽到裡面有很激烈的争執聲。
“栖川遙,天海出事和你有關吧。”
我探頭看了教室裡一眼,是昨天上體育課前在更衣室裡帶頭與栖川遙曾經争吵過的女生。
教室裡除了栖川遙和那女生以外,還有縮在角落課桌位置的栗生秋葉和幾個女生。
“三城,你在胡說什麼?”栖川遙的聲音帶着明顯怒意。
名喚三城的女生不甘示弱,“當初明明是四個人一起做了占蔔遊戲,除了栗生那個肥女以外,隻有你的占蔔成功了吧。”
“那又怎樣?”
“怎樣?”三城冷笑一聲,“誰知道你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今天上午警察找你,就是為了天海的事情吧。”
栖川遙聽到這話,頓時臉色一白,也沒能說出反駁的話來。
三城趁勝追擊,“你曾經因為啦啦隊的事情和她有過節,這次她出事,你一定很開心。”
“你……”栖川遙氣得渾身發抖,她環視四周,那幾名女生看到她的視線紛紛回避,沒有人開口替她說一句話。
冰帝的學生可真是手眼通天,我也是下午剛從日吉若那裡得到出事學生的消息,這邊的學生就都知道了。
因為事情發生在學校,怕影響不好,警方那邊出動的可都是便衣。
“這次天海出事,下一次是不是就輪到我。我們是你成全自己占蔔向狐狗狸桑獻的祭品嗎?”
名喚三城的女生情緒激動,教室裡的那幾名女生紛紛上來勸慰她,更襯得栖川遙身邊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