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可是明天就來不及了……”我突然擡頭,面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焦急。
“……”對方沉吟了一會兒,兩人彼此交換了個眼色,然後其中一名白面具進入了正殿之中,不多時,他從裡面出來點頭示意我進去。
我徑直走過兩人,跨過正殿的門檻。之前聖女們隻能從側門通過,這還是我這麼多天來第一次進入正殿,殿中隻點着兩盞蠟燭,紅彤彤的火苗映照在供奉着的銅鏡前,人的倒影十分模糊,看上去竟有幾分詭異的色彩。
“聖女大人,請跟我來。”
正殿旁邊的側門中響起的聲音有幾分耳熟,我聽從聲音的指示走入側門,側門之後是條室内長廊,長度十分長,盡頭沒于黑暗之中。兩邊的牆上燈盞相隔也十分遠,光線陰森昏暗。
身着黑色修士服的高大男子站在我的正前方,白色的面具覆蓋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他真實的神色。
“聖女大人有什麼事情可以通知我作為代傳。”他雙手環臂,帶有幾分審視。
“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必須要當面說。”我再一次堅持。
他露出面具外的嘴唇抿了抿,不發一言地轉身向前走,我急忙跟上。一時間,這條長廊隻有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腳步聲。
在走了大概有十米左右時,他突然停下,銀色的光芒從他手中閃過,在那道鋒芒還沒落到我的脖子之前,他的動作一僵,胸口正對我右手舉起來得黑洞洞的槍/口。
“你不敢動手,槍/聲會把人都給吸引過來。”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鎮靜。
“沒關系。”我眯了眯眼,“到時候我會說你是警方的線人,相信他們會查出來。”
面具背後的他有一瞬間地沉默,“你早就知道了。”用的是陳述句。
“啊。”我應了聲,好心為他解釋,“上次例會你放我去洗手間,我大概猜到。”如果沒有他的放行和遮掩,我恐怕不會那麼順利地救出朝霧茜的孩子。
他手腕微動,我看清楚了那是一枚長短隻有十公分的薄薄的刀刃,上下靈活地在他指尖翻飛。割斷人的喉管也隻在一瞬間罷了。
想到這裡,我手上的力道不禁加大了幾分,引來他的嗤笑。
“你不是來找松本彰的。你故意這個點來,是為了讓我懷疑你告密,想要引出我。”依舊是肯定的語氣。
所以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直到剛才之前,我都不是很确定你的身份,所以隻能出此下策。”
一直舉着得右手臂開始酸痛,微微顫抖了兩下,被他看在眼裡,開口嘲笑。
“你這女人是白癡嗎?保險都沒有開,一直舉着有什麼用啊?”
啥,保險沒開?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紅色一下蔓延到耳根,想起我剛才裝13的模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劈手奪過我手裡的東西,給我演示了一遍,然後又丢回我懷裡,用及其欠揍的态度問,“看會了沒有?”
我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他上下眼皮一番,打量了我一眼,嘴裡小聲咕哝了一句。我聽到有日吉稔名字從他嘴邊溜過,問他在說什麼。
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找機會好好練練,别走火把自己給先打死了。”
這人會不會好好說話,說話的态度真的讓我一秒回想起井的另一頭生死未蔔的向日童鞋。于是不欲與他再說廢話,“我找你是想讓你幫我進實驗室。”
“那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他一口回絕,态度很堅定。
接下來任憑我三寸不爛之舌也沒能說動他,反倒引起他的懷疑。
“你為什麼那麼想去實驗室?”
“我……”我一時語塞,又看他一副洗耳恭聽,等待下文的模樣,心一橫,半真半假道,“日吉稔願意給我一個自由的人生,為了報答他,我……”
他暧昧地“哦”了一聲,然後話鋒急轉,“那也不行,稔少爺說了要我保護好你。”
我真的想罵娘,眼前這家夥真的不好糊弄,我與他周旋了半天,他的白面具始終沒有拿下來。還有他與日吉稔的關系,他半點也不曾透露。
糾纏下去隻會浪費時間,我心一橫,打算威逼利誘之。
“《暴力團對策法》頒布後,你們的日子不好過吧。”
此言一出,我明顯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勢凜冽幾分。
“在日本,黑/道/組織洗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想這就是日吉稔為什麼來這裡的原因。”我終于開始氣定神閑下來,“說真的,我很佩服他的高瞻遠矚。”
“但是你們想過沒有,一旦深入參與了某些政治上的事情,日吉組再想脫身就十分困難。但是我可以替你們去做這些事情,現在你還要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