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軒心裡突然一陣茫然,多年不見的反噬愈演愈烈好似要将他灼燒幹淨。
“我說過。”
江霜禾冷聲:“在謊言中誕生的人,自然會被謊言所吞噬。”
“你說的話那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你自己都分不清了吧。”
能量告急,巨樹模糊一瞬又回歸現實,好似剛剛隻是出了bug掉幀。
直到江霜禾屈指敲了敲手上的蛋:“你想把詛咒轉移到這顆蛋上。”
“又或者說...”
江霜禾捏起侯軒的下巴:“你的養子,海族真正的王儲,裴佳釀的身上。”
跪趴在祭壇上的裴佳釀手指一動,定睛一看又好像毫無變化,似乎隻是過分敏感出現的幻覺。
“那...那又如何?”
事到如今,侯軒反倒笑了:“你殺不了我,現在說的話也影響不了我的計劃。”
“不妨加入我們,我們可比那群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要坦誠得多。”
江霜禾勾唇搖頭:“不夠。”
好像有戲。
侯軒再接再厲。
“你來就是第一席,想當教主也不是不行。”
“那不就是去打工?”
不等江霜禾回應,秦绯陽先一步吐槽出聲:“與其這樣還不如乖乖待在學校,天塌了還有老師撐着。”
江霜禾:謝邀,我就是你口中的老師。
“0913?”
侯軒眼底劃過一抹精光:“你之前就想查清楚0913的真相不是嗎?”
“不夠。”
江霜禾依舊是一樣的回答,手上的蛋實際上隻是一枚像是蛋的石頭,侯軒當初哄騙裴佳釀,捏造了一個不存在的朋友,為的就是讓裴佳釀心甘情願獻祭。
不得不說這個人騙術驚人,如果不是她在打消左啟明警惕的時候注意到他有些言不由衷,口中說着不允許撒謊實際上更像是一種指令多看了一眼,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發現他的問題。
那看到的歸看到的,對方隐藏起來的東西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想看到有些為難她了,不如趁此機會詐一詐。
詐得到就省力,詐不到也不吃虧。
“你想要什麼?”
江霜禾想到了什麼,輕聲:“你是怎麼活到八十歲的?”
正如前面所說,侯軒因為被自己的謊言反噬,就算後面找到了心理醫生進行暗示,但實際上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他在那之後最多能活五年都算他厲害,結果硬生生頂着這張臉活到八十歲,任誰都會說一句生命奇迹。
“果然...”
侯軒露出一抹笑,那笑更像是譏諷和嘲笑。
“還以為白澤真是什麼聖人轉世,沒想到也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那是我們天理教的機密,若你答應加入,我便傳授于你。”
“這樣啊...”
江霜禾起身拉開距離:“那算了。”
侯軒:?
他們來的時間點尴尬,恰好裴佳釀的血被放了,陣法完成了五分之四,雖然有江霜禾的靈樹壓制,但隻要江霜禾的力量撤下,這獻祭的進程便會繼續往下。
最陰毒的是,此陣不可逆,也就是說,從啟動的那一刻起,要麼被完全破壞,要麼到儀式結束。
秦绯陽他們趁亂跑到祭壇中間,吳悅伸手探了探鼻息急忙道:“還有氣!”
“我來我來!”
何理靠近,木屬性的能量在白澤圖騰的增幅下大大提升,溫和的治愈着裴佳釀的身軀。
“不行,這陣法不可逆。”
嘗試破壞陣法的秦绯陽和季夢琪搖頭,秦绯陽咬牙道:“能不能先試着把他送出去?”
裴佳釀位于陣眼,如果能離開陣法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試試。”
“不要再做無謂的嘗試了。”
侯軒說着被口腔湧上來的血嗆住,猛地咳嗽後大笑起來。
“天時,地利,人和。”
“沒有人能阻止我!”
随他話落,海水猛地湧動起來,帶起劇烈的暗流。
拉比尼猛地回頭提醒:“海底火山要爆發了,走!”
“走?”
侯軒伸手拉住洞穿他胸膛的枝幹笑了。
“沒有我的允許,誰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