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子裡流了出來。
沈鹿眉頭一皺,快步走了過來。他随手抓起桌上的紙巾,一手輕輕托住我的後腦勺,另一手用紙巾按住我的鼻子:“你怎麼了?”
我愣了一下,擡手摸了摸鼻子,指尖沾上了一抹鮮紅。
鼻血?我居然流鼻血了?!
他的信息素撲面而來,混合着沐浴露的清新味道,生理本能的抗拒與精神迷戀讓我本就混亂的大腦更加暈眩。
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近在咫尺的胸膛上,水珠還在緩緩滑落,勾勒出他肌肉的輪廓。
“我……我沒事……”我的臉好燙,腺體好疼,試圖推開他的手,卻被他輕輕按住。
“别動,”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堅定,“仰着頭,别讓血流得更多。”
男人,你在玩火。
“離我遠點!”我一把推開他,把自己裹在被窩裡,再拖下去我真怕自己要強人鎖男了。
沈鹿沒想到我反應會這麼激烈,被窩裡的女孩緊抿嘴唇,眼神飄忽。目光偶爾飄到自己又迅速縮回去。
嗅到空氣中彌漫的紅糖姜茶味道的信息素,很特别,也很驚訝。Alpha中極少有這種柔和的信息素,這味道讓自己的耳朵有點兒發熱。
難道是自己剛才舉止太靠近了,才讓她這麼生氣嗎?也對,同性Alpha之間一般不會這麼親近,是自己冒失了。
“對不起,”他低聲道歉,将紙放到我枕邊,“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時叫我。”
???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有點累了。”我含糊其辭,目光卻不敢再看他,生怕自己又控制不住。
沈鹿點了點頭,關上了燈。
聽着他逐漸平穩的呼吸聲,我偷偷把頭探出被子換氣。
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麼?
是擁有最無能為力的身體,遇到最想睡的人。
漲得難受,我眼睛瞥向沈鹿放到枕頭邊的紙巾,陷入了糾結。最終還是将手伸向了紙巾,然後……将它丢到了床底。
上天從來沒有給過我任何選擇,可我卻在自己的影子裡,找到了無數條未曾走過的路。
今晚注定是難挨的夜晚了……
……
“哈……”我打了個哈欠,迷迷瞪瞪的被沈鹿帶着來到教室。
“我和你的課程并不一緻,所以隻能陪你到這了”沈鹿晃了晃我的身子,試圖讓我清醒點。
“知道了……”我揉了揉眼睛,胡亂的點了點頭。
“一會上課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來,楚老師對課堂紀律很嚴格,但他是個好人,也是學校為數不多支持我研究的老師。”沈鹿還是不放心,繼續叮囑我。
沈鹿看我進了教室坐到了位置,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坐在座位上,身邊傳來竊竊私語。
“剛才那是沈鹿嗎?好帥啊!”
“你一個beta犯什麼花癡,他那樣子的Alpha一輩子也不會看上你的。”
“你倆能不能安靜點,楚北唐的課可是被地獄難度,我可不想被你們牽連。”
“你怎麼這麼說話……”
“安靜。”
讨論聲戛然而止,政治學老師手裡握着教義,冷漠的環視一周,目光充滿不耐煩。
他轉身在黑闆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楚北唐’三個字蒼勁有力,筆鋒桀骜。
“在我的課堂上,”他的聲音冰冷而清晰“有三條鐵律。第一,不準遲到。遲到一次,扣十分;遲到兩次,直接挂科。”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環,确認自己沒有遲到。
“第二,”他繼續說道,“不準交頭接耳。我的課堂不是菜市場,不需要你們讨論家長裡短。如果有人敢在我的課上竊竊私語,我會讓他立刻出去。”
“第三,”
他的目光在教室裡掃視了一圈。
“不準敷衍了事。我的作業和考試,要求的是嚴謹和深度。如果有人以為靠關系就能蒙混過關,那我建議你現在就退課,别浪費我的時間。”
艹,這不能是點我呢吧……
我連忙低下頭,隻要你沒指名道姓,那就雨我無瓜。
“現在,”他打開教材“翻開課本第1頁。我們今天講的是政治權力的本質。如果有人跟不上,或者覺得我的要求太高,現在就可以離開。”
教室裡一片沉默,沒有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