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的書房彌漫着雪茄和威士忌的味道。
他坐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後,總是很忙碌,視線永遠停留在光屏裡密密麻麻的文件上。
窗外是德雷克家引以為傲的金玫瑰園,即使在寒冬也能綻放得妖豔奪目,全靠着地下恒溫系統的供養,就像這座豪宅裡的一切,完美到虛假。
不得不說,伊森的美貌很大部分繼承了斯科特,他輪廓深邃得像古典雕塑,金色的發絲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上挑的眼尾透着上位者的威嚴。
“歡迎回家,星星。”
“謝謝爸爸,我很想你~”
我乖巧的坐在他面前,虛假的客套了一下。
“聽說,”他輕輕地抿了一口酒,“你最近在學校的生活很精彩。”
我瞬間冷汗直冒“啊哈哈...爸爸您聽誰說的?那個...就是正常上課吃飯睡覺打遊戲...”
斯科特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我面前,手指輕輕撫過我的發頂,像在撫摸一隻不聽話的寵物:
“星星,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所以,别讓我失望。”
他的指尖滑到我的後頸,在腺體的位置重重一按。
疼疼疼!
一陣尖銳的疼痛竄上脊背,我猛地繃直身體,差點跪倒在地。
斯科特收回手,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去休息吧,晚上家裡有宴會,記得穿正式點。”
“知道了,爸爸。”我強忍疼痛,低眉順眼。
出了書房,我偷偷溜進了伊森的房間。
他正坐在窗邊看書,陽光灑在他蒼白的臉上,像個沒有靈魂的瓷娃娃。
“伊森。” 我壓低聲音,“你到底怎麼了?”
他合上書,眼神空洞地看向我:“姐姐,沒有邀請進入Omega的房間,是很失禮的行為。”
“……”
麻煩轉人工。
伊森不是這樣的。
他曾經會在深夜赤着腳溜進我的房間,像隻黏人的貓一樣蜷在我床邊,金發淩亂地散在枕頭上,眼睛濕漉漉的。
“星星姐姐……别離開我。”
還有那個瘋狂的夜晚。
他的手指會不安分地勾住我的衣角,呼吸滾燙,甜膩的山茶花味信息素在房間裡無聲蔓延。
“标記我好不好?求你了。”
那時的他偏執、任性,會用那種讓人背脊發麻的眼神盯着我,像是一團燃燒的火,帶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現在的他有點不正常。
不對,是太‘正常’了。
我捧起他的臉蛋,強迫他直視我:“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你不是還……”
“還什麼?” 他歪頭,笑容完美到詭異,“還試圖誘惑您标記我嗎?”
我呼吸一滞。
他後退避免我的碰觸,語氣平靜:“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我,很清楚自己的‘職責’。”
“是誰對你做了什麼嗎?”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藥物?催眠?還是……?”
“姐姐。”他突然笑了,那個笑容讓我毛骨悚然,“你太多疑了。”
我突然緊緊抱住他的身體,慌得不行:“伊森……别這樣。”
“姐姐,請放開我。”他輕輕推開我的懷抱,“Omega應當保持純潔,直到婚配。”
“……”
這特麼到底什麼情況?!
小粉(突然嚎啕大哭):還我病嬌弟弟!
小黑(摸了摸下巴):你現在看起來更像病嬌。
回到自己房間後,我依然沒緩過勁來,腦子裡全是伊森詭異的轉變。
他之前明明那麼偏執,甚至對我有近乎病态的占有欲,怎麼可能一夜之間變成這副‘模範Omega’的樣子?
門外傳來樓下宴會廳隐約的音樂聲,弦樂混着觥籌交錯的談笑,像一層華麗的紗,蒙在這座宅邸冰冷的本質之上。
我站在衣帽間裡,煩躁地翻着衣櫃。
斯科特喜歡我穿藍色。
清一色的藍裙子,從霧霾藍到午夜藍,從絲綢到薄紗,每一件都完美符合他對‘優雅得體’的要求。
最後我随手扯出一條孔雀藍的禮裙,裙擺上綴滿碎鑽,走動時會像星河般閃爍。
這是斯科特去年生日送的,他說這個顔色“襯我的眼睛”。
我實在是不理解他的審美,孔雀藍和黑色眼仁哪裡配了?
水晶吊燈将大廳照得如同白晝,香槟塔折射出絢爛的光。賓客們衣香鬓影,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地飄向同一個方向。
伊森站在斯科特身側,他穿着白色西裝,領口别着德雷克家族的藍寶石家徽。有Alpha上前搭話時,他會先微微側頭,等斯科特幾不可察地點頭後,才露出标準微笑回應。
好家夥,我現在開始懷疑斯科特手裡是不是拿着遙控器。
“伊森少爺真是越來越出色了。”某位議員夫人用扇子掩着嘴,“不知道哪位alpha這麼有福氣能得到伊森少爺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