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蛋這孩子也不知道和誰學的，竟然也想修無極道了，勸都勸不住，叫我腦瓜子疼。”

王大姐也是一個有心之人，她熱忱地說：“學呗！反正是為了你的身體，有什麼大不了的嘛，這麼大點的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是很好嗎？”

謝芳芳不解：“為了我？你怎知道是為了我？”

“他自己說的呗！他拉着我家水兒說了很久，你家蛋兒說你身體一直不好，他想學學道醫。”

“那他怎麼知道道醫和無極之道？”

“哎呦！你莫不是記憶也不好咯！”王大姐耐心解釋：“幾個月前，我們這的村長生病了，一直治不好。是因為村長他兒子叫了一個道醫過來使了法子，這才緩過來一口氣。”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謝芳芳點點頭，但也不再說話。

回家之後，謝芳芳把謝有蛋從角落裡裡頭揪出來：“你真的想學道醫治病？”

謝有蛋見他娘主動講這件事情，于是眼中滿是堅定：“對！”

謝芳芳又不說話了。

隻是過了幾天，謝芳芳歎了口氣，把人叫到自己跟前，說道：“你想做什麼你娘都不會攔着你，隻求你平安。那個給村長治病的道醫走了，你要自己去無極山找師傅。願意嗎？”

謝有蛋點頭如搗蒜：“娘，我願意！”

于是謝有蛋就一個人去了無極山。臨行前，他娘給他準備了許多銀子，食物，還準備了一路山的衣服以及拜師以後的道服。

他這一去，就是五年。

*

灼日當空，謝有蛋行過千山萬水，淌過泥石路，吃客棧，住途中的路邊。

終是到了無極山。

有一個人在山腳下等他。

謝有蛋遠遠瞧見那個人一直沒有動，但一身白衣拂塵，活脫脫的仙人模樣,就以為這人是道長，于是上前問路：“這位道長，能問一下無極道觀在何方？”

“我就是來迎你的。”道人說話氣勢很強，周身氣場磅礴。

窺出謝有蛋臉上的迷茫，于是道人說：“你娘給我寫了信，我就在此候你。”

“道長，您真厲害，比我一路上見到的所有道士都厲害！”

道人一笑：“怎麼說？”

“雖然我娘不準我修行，但我也能看出來道長已經是無極道化境之初。但修到這需要童子身，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您早就已經不是童子身了，為什麼還可以修到化鏡啊，要是我也這樣，還沒有到化境，我就已經徑絡全毀了。”

“走吧，這是你娘給我信。你可以看看是不是真的。”

道人拿出了信紙，遞給他。

“這字就是我娘的！我娘果然厲害，可以給我找到這麼厲害的師傅！”

“你想按我的想法修行嗎？”道人說。

此時謝有蛋還在看謝芳芳寫的信。注意到謝芳芳稱呼此人的方式，于是道：“正是，多謝何道長了。”

說着對着何共仁抱拳。

山上五年，春夏秋冬。

“你天賦不好，應當再努力一些。”

“好的師傅！”

“師傅，您是什麼時候當了掌門啊？”

“四年前。”

“你應當多和師兄弟處理好關系。”

“是，多謝師傅教誨，徒兒必時時記挂于心！”

................

“在這山上五年，我娘，姑父，明明知道我在哪裡，卻不來看看我，我想問爹了。”

謝有蛋此時已經十七歲，他坐在房頂，看着星星，嘴裡不停地嘀咕。

“唉呀，我家裡頭的人過來看我時還給我帶了很多東西，你想不想吃？師弟？”

與謝有蛋一起躺下的師兄說道。

謝有蛋起身，幹脆道：“好啊，正好我晚上沒有怎麼吃飯。”

“來，師弟，這酒我分你一些！”師兄說着給他斟酌了好大一碗酒水。

“多謝師兄！“

可能是因為烈酒澆愁，所以謝有蛋最後忘記了自己夜裡做了什麼，隻是第二天起來時，手裡還無意識地抱着不知道從何處拿出的紙扣于胸口。

他迷蒙地睜開眼，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心下暗自一聲：壞了。

于是馬上起身，收拾好衣服準備去早功時，又一次看見了放在床上的紙，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了起來。

“昨日做什麼了？今日竟然錯過了早功？”何共仁觀他的面色，心裡是不屑的。

老遠就聞到一股酒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