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岍帶着王盛從人群中繞着,找了一個合适的位置後,擠了進去。
“什麼情況啊?大哥。”李岍抹着臉上的雨水,對着一旁的男人問道。
男人回頭看她一眼,繼續看向中心,“有三個男的偷跑到島上,被江塵他們抓住了。”
“這樣啊,那真是太大膽了。”李岍附和着,轉身鑽了出去,對着外圍的王盛道:“說是有三個男的偷跑上島,被江塵他們抓住了,不會是你的那三個朋友吧。”
王盛目光一沉,推開了人群走了進去,李岍立刻跟在了身後。
人群中心,江塵揪住一個反抗激烈的男人,壓在了鄭修的身前。
“你們偷跑上島想做什麼?”鄭修撐着雨傘,垂頭看向地上的男人。
男人被壓在地上,喘氣半天才掙紮着擡起一點頭來,“你們抓了老子的朋友,老子自然是找你們要人!”
“我們島上從不會胡亂抓人,你的朋友叫什麼?”鄭修推了一下眼鏡,繼續問道。
“老子的朋友叫……”男人繼續掙紮着。
“鄭醫生,他們三個是我們的朋友。”王盛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很快人也走到了鄭修的身邊,繼續解釋道:“他們就是我等在島外的朋友,也許是久久等不回我,才着急私自上島。”
地上的男人聽到聲音也掙紮着朝他的方向看去,“王盛,還以為你他媽死在島上了?害得老子跟那倆家夥劃了半天那破船才過來。”說着他的目光瞥向一旁的女人,震驚道,“李岍!你怎麼也在這兒?”
鄭修目光一沉,看向一旁的江塵,微微點頭,江塵立刻松開了手,推了一把地上的男人,後面的幾人也随即松開了地上的另外兩個男人。
鄭修對着人群,微微提高了聲音,“既然是李小姐的朋友,大家都散了吧。”
衆人應聲,趁着風雨快步跑回了屋裡。
鄭修對着江塵交待幾聲,又重新看向了王盛幾人。“風雨太大,還是先進屋子裡說吧。”說完轉身走向了别墅。
王盛擦去臉上的雨水,看向一旁的李岍,對方卻把外套往頭上一罩,跟着跑了過去。他目光一暗,拉起地上的男人,跟着快步走了過去。
屋内亮起了一盞微弱的燈光,幾人手裡拿着毛巾,仔細擦着身上的雨水,身邊的桌子上擺放着冒着熱氣的白水。
朱琴打着哈欠,對着一旁的鄭修點點頭,轉身上了樓。
屋内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李岍端着茶杯,小口喝着,目光在三個陌生的男人身上逡巡,猜測着對應的名字。
鄭修目光掃過衆人,最後定在王盛的身上,“王先生,可以介紹一下你的朋友。”
王盛看向身旁的幾人,緩緩開口:“這個是石添,也是你們之前救的那個人的朋友。”他指着前面的那個小寸頭說道,随後很快指向後面的兩人,“這是朱常,這是胡洪。”
說罷,轉向鄭修,繼續說道:“這是鄭修鄭醫生,也是這座小島的主人。”
鄭修重新掃過衆人,一一對應後,開口道:“看在王先生的面子上,我不與你們計較今晚的事情,島上也歡迎所有帶有善意的人,隻要你們遵守島上的規矩。”
“當然。”王盛點點頭。
一旁的石添有些按耐不住,插話問道:“那個鄭醫生,我朋友孫奇呢,他怎麼樣了?”
鄭修看向了他,溫聲解釋道:“你的朋友已經感染了,被我們單獨安置了起來,這個之前我也跟王先生他們解釋過了。”
“什麼感染,他沒有被咬啊?怎麼會突然感染……”石添愣住,随即激動起來。
“這個回頭我跟你仔細說。”王盛按住了他。
石添仍舊有些不服,接着開口道:“不是,好端端的人怎麼會被感染,他現在在哪?我要去看他。”
鄭修沒有回應,站起身子,對着王盛的方向道:“這三個人就先和王先生住一起吧,剩下的事情我們明日再說。”說罷,轉身朝着樓上走去。
“你别走……”石添掙紮着起身,卻被一旁的王盛呵道:“從仰灣鎮出來的時候,孫奇已經被咬了。”
石添愣在原地,半晌反應不過來。
王盛松開了他,聲音低沉下來,“當時他不肯說,想要熬着回到南頂村看看,沒想到又遇到一批感染者,隻能越繞越遠。”
石添坐了下來,整個身子垂着,嗫喏道:“那他,走的時候,痛苦嗎?”
“他應該已經病變,被鄭醫生安置了起來,目前,我們也還沒見到他。”王盛繼續解釋着。
“我能,看看他嗎?”石添繼續問道。
“現在不行,我先帶你們去房間休息,等明天了我再仔細跟你們說說這幾日的情況。”王盛搖搖頭。
說罷他起身,目光掃過了一旁低頭喝水的李岍,濕乎乎的頭發貼在臉上,鑽進衣領,泛着冷意,他眼眸一暗,端起自己桌上的茶杯,遞了過去。
“這杯也喝了。”
李岍的腦袋從茶杯中擡起,看向了遞來的杯子,搖了搖頭。
“不喝,喝多了晚上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