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祁的手指陷進沈喻熙腰間的軟肉，露台欄杆硌得她脊背生疼。遠處跨江大橋的霓虹在雨霧中暈成斑斓光團，像極了他們隐婚那夜碰碎的香槟氣泡。

"你知道現在超話裡怎麼說嗎？"沈喻熙攥住他腕骨，指甲幾乎掐進皮膚，"他們說你是用影帝獎杯當聘禮的瘋子，說我在出道夜就......"

"就什麼？"冷玉祁突然松手，從西裝内袋抽出燙金請柬。潮濕的夜風掀開扉頁，露出鎏金篆刻的【冷氏集團三十周年慶典邀請函】，主辦人簽名處龍飛鳳舞簽着冷父的名字。

沈喻熙瞳孔驟縮。兩年前被撕碎的請柬碎片似乎又紮進指尖——那時她縮在H國練習室的角落，看着直播裡冷玉祁挽着當紅小花走過紅毯。禮炮轟鳴時，她吞下第四顆止疼藥，對着鏡子練習第47遍笑容。

"老爺子要我們在慶典跳開場舞。"冷玉祁将請柬塞進她浴袍口袋，指尖故意擦過她心口，"你說那些記者拍到冷太太戴着婚戒現身，會不會比訓練室視頻更勁爆？"

浴室傳來手機瘋狂的震動。申黎的語音條一條接一條蹦出來："祖宗！冷氏官微點贊了CP粉的婚戒分析帖！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那個藏在鎖骨鍊裡的鉑金圈是不是......"

沈喻熙猛地扯出頸間銀鍊。米粒大的鑽石在鍊墜裡閃爍，内側刻着的【7.17】正是他們偷領結婚證的日子。冷玉祁突然扣住她後頸，就着這個姿勢吻下來。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他咬破了她顫抖的嘴角。

"冷太太。"他在喘息間隙呢喃，"你猜這次熱搜，我砸了多少錢？"

淩晨三點的會議室飄着美式咖啡的焦苦。申黎将平闆摔在桌上，投影藍光裡跳出密密麻麻的輿情分析圖："72%網友認為你們早該公開，但金蘭後援會正在組織聯合抵制——他們扒出你出道前和玉祁在劍橋劃船的照片，說你學術履曆造假。"

沈喻熙蜷在轉椅裡，指尖無意識摩挲着鎖骨鍊。監控視頻正在播放冷玉祁昨夜潛入公關部，親手删掉所有否認通稿的原始文件。

"最遲今天中午，我們必須......"

玻璃幕牆突然被敲響。十八個身穿黑西裝的冷氏保镖魚貫而入，最後走進來的男人戴着金絲眼鏡，将天鵝絨禮盒放在會議桌中央："少爺說，少夫人忘戴婚戒了。"

深藍絲絨上躺着兩枚纏繞的鉑金戒，内側除了日期，還多出一行新刻的小字——【縱使相逢應不識，我偏要勉強】。

付雲輕的FaceTime就在這時闖進來："寶！我黑進導播系統了！現在整個内娛都知道冷玉祁在訓練室裝了1314個攝像頭......等等你手上是什麼？！"

公演現場飄着山雨欲來的壓抑。沈喻熙在候場區第五次調整耳返，鏡面牆映出冷玉祁的身影。他正在與節目總監交涉，剪裁精良的西裝裹着戾氣，簽字筆尖幾乎戳破合同紙。

"換耳返。"他突然出現在身後，掌心躺着一對綴着栀子花的定制耳返，"你過敏體質，不能戴節目組的劣質貨。"

沈喻熙擡眼看他頸間猙獰的抓痕，那是她昨夜掙紮時留下的。此刻那道紅痕藏在絲巾下，随吞咽動作若隐若現，像條蟄伏的毒蛇。

"冷老師這麼體貼，不如解釋下監控的事？"她扣上耳返，栀子香鑽進鼻腔——與兩年前那束花一模一樣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