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紮列爾心裡泛起酸澀,他不是她的誰,但看到她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腌臜人糾纏,他怎能無動于衷?
她是他喜歡的人…
不,他對她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喜歡,可沒有名分的人,怎能輕易說愛?
太濃烈的感情會讓人有負擔,他隻想要她輕松地生活。
薇妮的面容平靜,可眸光似火,灼燒着他的理智。
阿紮列爾喉頭滾動,勉強壓下想要傾洩而出的情感,回答到,“那人實在不懷好意,要狠狠教訓一番才行。”
“我是女巫,”薇妮邁步靠近他,“我可以自己處理,不需要你。”
她在陳述事實,可這事實卻像一把刀捅進他的心髒。
心在滴血,他卻不得不點頭贊同,“是的,你可以…抱歉,是我自作主張…”
“所以為什麼,你會自作主張?”薇妮步步逼近。
阿紮列爾步步後退。
他無法解釋原因。
也無法找一個理由搪塞。
或者說,面對那雙明亮的眼睛,他無法說出謊話。
或許是即将分别大半個月,又或許是對羅倫德爾的怒火沖昏了頭腦,看着那雙眼睛,阿紮列爾不自覺說出了心裡話,“我喜歡你,是想要和你共度餘生的那種喜歡…”
“所以我無法忍受,我心愛之人,被一個寡廉鮮恥的小人輕蔑。”
薇妮有些怔愣,她沒想到阿紮列爾竟然就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訴諸于口了。
但他還沒說完。
“我知道聽起來有些不靠譜,可是薇妮,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時起,我的心就成為你的階下囚…”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從來沒有奢求過什麼,可是我無法遠離你——奴隸怎能離開他的主人呢?”
訴說着心裡的愛慕,阿紮列爾紅了眼,“我不知道我對你的愛會不會成為你的負擔,我不想讓你覺得厭惡,或者覺得一個暗地裡喜歡你的人很惡心…我可以隐藏我的情感,隻要能靜靜陪伴在你身邊…”
“我不知道為什麼忍了這麼久,今天忍不住向你說這些…”
薇妮一直靜靜聽着他說話,可他越來越慌張,眼尾越來越紅,“如果你覺得煩,就當今天我什麼都沒說…求你,别讨厭我…薇妮…”
他緊張得握緊雙拳,祈求她的憐憫。
“你說,你喜歡我,”薇妮的聲音很低,視線在他緊繃得發抖的身體上掃過一圈,“那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呢?”
她擡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拉進,與他對視,吐氣如蘭,說話時,唇齒間的熱氣打在他的面中,帶來陣陣癢意,“陪在我身邊?做我的情人?還是想和我成為伴侶?”
她離得好近,阿紮列爾心跳漏了一拍,接着砰砰砰跳個不停,大腦暈乎乎的,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麼,隻一個勁地點頭。
“呵,”傻乎乎的樣子逗笑了薇妮,她放手,輕輕推開他,“我考慮一下。”
就這沒出息的樣子,她還懷疑他别有用心?
摘下圍裙,薇妮丢進他懷裡,“你收拾。”
然後第一次,用符文傳送回家。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凝重的氛圍會被打斷,可沉浸在薇妮香香的氣息裡的阿紮列爾才一回神,又被驚喜砸暈了。
她剛剛說什麼?!
說什麼?!!!
她說!!她考慮一下?!
考!慮!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紮列爾捂住心髒,隻覺得心要跳出來了,自己被一座山的喜悅迎頭砸下,砸的頭暈眼花,理智全失。
直到外面有人敲門,他才從喜悅中回神。
這種時候誰來打擾他?
阿紮列爾皺着眉拉開面包坊的大門,一位老農站在門口,有些局促,看見他不爽的表情,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戰戰兢兢地開口,聲若細蚊,“那個…我定了鋤頭,說好了今天來拿…”
見是顧客,阿紮列爾收斂了情緒,從面包坊出來,關上大門,帶着老農進手作店拿鋤頭,然後閉店,從後門再次回到面包坊。
薇妮叫他收拾屋子!
他要好好幹,一定讓老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