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的心髒在抽痛,讓她不得不用手死死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才能稍稍緩解,但她面上卻嗤笑了一聲,輕蔑道:“怎麼?你是覺得我和祁辰有多情深意重嗎?”
一字一頓,說得格外艱難,每個音節都如同一把錘子敲打在她的心髒上,讓她一度覺得就算立刻死亡也不過如此。
她随即騰空躍起,跳到了屋頂,将爆破符疊加了十張扔了下去。頓時,一陣巨大的響聲傳來,火光沖天,一切都被打破了。
空間開始劇烈抖動,姜望舒隻覺得頭暈目眩,閉目之前,她好像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怒吼。再次睜眼,她身處在一個陰暗的地方,四周都是灰色的圍牆,沒有窗戶和門。
閉塞的空間讓每個角落都彌漫着壓力、壓抑與沉默,可和剛剛的心痛相比這已經不算什麼了。
姜望舒靜靜地等待着,手緩緩摸到了自己心髒的位置,表情還有些失神,到底為什麼,她會如此生不如死,是因為蛇妖的幻境能夠放大她的情緒嗎?
可惜,幻境并沒有給她太多緩沖的時間,四周突然出現了無數把長鞭,似乎在空中停滞了幾秒,随後發了瘋似地向她抽來,又快又狠,帶出一連串的殘影。
她沒有辦法,隻能不斷地閃躲,好在流雲派每日的體能訓練讓她撐到現在。但她到底是凡人之軀,不是不會感到疲憊的機器,期間也挨了好幾鞭。
她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反擊,可這些鞭子都是漂浮在空中的,就算擊落了也會很快升起,反倒浪費了更多體力。
姜望舒心中自嘲:讓你每次都用長鞭攻擊别人,現在好了,輪到自己挨抽了。
在這裡,時間變得粘稠起來,像是一潭無法擺脫的泥沼,讓人深陷其中,無法掙脫,也感覺不到它的流逝。
良久,蛇妖似乎是覺得這樣做太拖延時間,無法将她擊倒,于是空中的鞭子都停下了動作,化成煙塵消失不見。
姜望舒感到自己在向上升,眼前模糊了一瞬,還是緊密的灰色圍牆。隻是,她的雙手居然被粗壯的鐵鍊緊緊地束縛住了,并且牢牢地固定在一個位置,以至于她整個人不能動彈分毫。
她簡直想要爆粗口了,真的很想怒罵蛇妖一句:你玩不起是不是!啊?
姜·心灰意冷·望舒在嘗試無法掙脫鐵鍊後,幹脆直接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胳膊上,秉承着能坐着絕不站着的信念,半跪在地上。
這次,空中居然出現了無數把利劍,長的、短的、細的、寬的,各式各樣都有。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果不其然,下一刻,這些劍都朝姜望舒刺來,他們還是按照不同的順序沖過來的。
第一把刺在左肩……第二把刺在胸口……第三把刺進了大腿……第四把……
好痛……
……
……
她是不是要死了,心髒處由于第一層幻境還在隐隐作痛,而現在□□上也承受着折磨,她還能有命回家嗎?
意識好像變得模糊起來,姜望舒感到身體越來越冷,眼皮也變得沉重起來,就在她以為自己今天就要葬送于此時,灰色的外牆破了一個大洞,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照在她有些蒼白的臉龐上。
随後,“咔嚓”的破裂聲不斷傳來,整個空間都在一點點崩塌。
幻境中的姜望舒也終是力竭,暈了過去。
耳邊是痛苦的慘叫,姜望舒再次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背對着他。
祁辰正站在她的前方,而那條蛇妖此刻正被一把利劍釘在岩石上,痛苦的呻吟着。
蘇萱和其他幾人都陷入了昏迷未醒。
“你身為妖王!你難道要幫着人類來對付你的同類嗎?”
祁辰冷笑了一聲,說道:“對付你?隻是順手的事情罷了,别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妖族這邊不清楚,你以為就算我不殺你,你們蛇族的首領就會放過你嗎?剛剛隻是給你時間,讓你的那些族人逃跑罷了。”
說完,又是一劍刺入蛇妖的身體:“既然喜歡用劍,就還給你好了,就你?怎配與本王稱為同類?”
話音剛落,蛇妖的頭顱就被那把利劍斬下,滾落在地,它的身體很快化為一縷黑煙消散,一枚妖丹緩緩浮現,飛到祁辰的手裡。
除天賦奇高或血統高貴的妖外,隻有百年以上的妖才能夠修煉出妖丹,且大多數妖怪在死亡前都會自毀妖丹,隻因其凝聚着妖怪的畢生修為,所以此物可謂是極為難得的。
祁辰勾了勾嘴角,帶着幾分慵懶,沖姜望舒挑了挑眉,将蛇妖的妖丹交予姜望舒,目光注視着她,薄唇微張,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後消失在原地。
可姜望舒卻看懂了。
他在說: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