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塵正在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打得激烈,蘇梓被另一個老太太捆着站在一旁。
注意到姜望舒從樹枝上跳下來,老太太“哎呦”一聲,嘴上大喊着:“這還落了一個,把這個也給綁起來。”
姜望舒扶額,不過還是乖乖地把手伸了過去,被用繩子不松不緊地綁了起來。
在打架的沈墨塵看到姜望舒也被輕易抓住,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奈何眼前的小老頭看着脊背佝偻,走路都有些顫顫巍巍,但手中的拐杖打起架來一點都不含糊,又重又準,他根本無法脫身,難纏的很。
“蘇梓,姜妹妹,你們能掙脫開繩子嗎?快跑!”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悄悄綁走蘇梓!究竟如何混到比賽場區的!”
……
“我身上寶貝也不少!有什麼想要的來綁我也行!”
姜望舒望向在一旁看戲的蘇梓,用眼神詢問:這是在鬧哪樣啊?
蘇梓本想攤攤手表示無奈,卻想起來自己現在還是“俘虜”呢,手被綁着動不了,于是改成了聳聳肩,小聲道:“又演起來了呗,不要打斷二老的表演欲,不然小心他們跟你鬧。”
沈墨塵也不愧是青天派下一任掌門的候選人,很快,他就占了上風,正當他稍稍放松,準備轉頭去救蘇梓的時候,面前的老頭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直接把拐杖一收,冷哼一聲就要帶蘇梓和姜望舒離開。
這兩位老人,可不正是流雲派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他們是一對夫妻,不知道是什麼來曆,連姓名都未曾向弟子透露過,平日裡為了區分,分别稱為師父和師娘。
擔心沈墨塵真的急壞了,蘇梓率先開口道:“你不必擔心,這兩位其實是我們流雲派的師父,此次比賽是我們幾個弟子偷溜出來的,現在我們要被抓回去啦!”
師娘瞪了這丫頭一眼,總是慈祥笑着的嘴角故意繃的緊緊的,佯怒道:“回去跟你算賬。”
得知不是什麼壞人,沈墨塵也放下心來,他長久伫立,目送幾人離開。
“哎呀,疼疼疼!”
姜望舒和蘇梓就這麼被扔進流雲派的院子裡,連手上的繩子都沒有被解開。院子裡還有三個人,直接被捆成了大粽子扔在角落,低垂着腦袋,是幾位師兄們。
師娘一揮手,綁在他們身上的繩子都被解開了,他們幾個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一個個站好。
“好啊你們幾個,趁我們不在的時候出了好大的風頭!”
姜望舒默默往大師兄身後躲了躲,長而卷的睫毛輕顫,充滿期待地看着他。
大師兄,你說句話呀!
顧璟張了張嘴,硬着頭皮道:“師父,師娘,你們不要動怒,我們隻是在山上待久了,捉妖大會高手雲集,想要出去見見世面,曆練一下。”
在山上待久了?師父和師娘掃了他們腰間的傳送令牌,并不覺得他們真的老老實實地留在連雲峰專心修煉,隻不過并沒有拆穿,也沒有沒收,隻是該有的懲罰還是不能少的。
“姜望舒,蘇梓,你倆把我放在你們房間桌子上的口訣抄上一百遍,再和師兄們一起把明天的飯菜做好!”師娘冷飕飕地說着。
師父此刻敲了敲拐杖,氣得吹胡子瞪眼道:“雲舒也就算了,這兩個臭小子還不老實,慕宇軒,顧璟!你們三日後去北部冰川帶回幾塊玄冰,要百年的,找不到就别回來了!”
好家夥,這是直接被流放了啊!
姜望舒瑟瑟發抖,又往顧璟身後躲了躲。
“姜望舒!躲什麼呢,今天晚上輪到你和慕宇軒做晚飯,你倆去山裡打些野味去。”
“好的師娘!”
慕宇軒拉着姜望舒一溜煙地跑到了山後面,速度飛快,能理解他迫不及待逃跑的心情,姜望舒感覺自己正在被一條飛奔的野馬拉着,還差點被路上的石子絆到。
“二師兄,我們要打點什麼獵物回去啊?”
慕宇軒雙手撐着膝蓋,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頭發被風吹的有些淩亂,臉龐紅紅的,像是被夕陽染上了最濃烈的色彩。他慢慢地調整了呼吸,拍了拍胸口道:“剛剛真是吓死我了。咱們看看有什麼就獵什麼,反正這片山上東西不少。”
姜望舒點點頭,不過還是沒忍住問道:“二師兄,你和大師兄到底幹了什麼,怎麼就被流放到北方冰川那裡去了?”
慕宇軒敲了敲她的腦袋,不滿地說:“胡說什麼呢,我和你大師兄不過是去冰川找玄冰,不過百年玄冰是難找了點,冰川是冷了點,沒有什麼好吃的,需要自己在冰塊上打洞睡覺,再就是危險了點……”
說着說着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連帶垂頭喪氣起來,終于妥協般的接受了被流放這個說法。
“其實我們倆也沒做什麼,就是比賽的時候我、大師兄還有四師弟先遇到了,我們正收妖收得高興呢,結果師父師娘就來了,我當時抱着大樹不肯走,哭得稀裡嘩啦,後來師父嫌我丢人,直接把我打暈了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