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核的巨眼瞳孔收縮成針尖,周永強的半沙化軀體在黏液池中重組,每一粒沙都嵌着他的面部碎片。政府裝甲車的炮火轟在塔壁上,黑砂岩崩裂,露出内層銀白色的金屬結構——那分明是隕石的外殼,刻滿非地球文明的幾何符文。
“樣本回收程序啟動。”機械音從沙核内部傳出,周永強的右手化作鑽頭刺入黏液池,池底升起環形發射器,“伊川……你是唯一能承受星際航行的容器……”
伊川的菌絲觸須卷住青銅鑰匙,抗體在血管内沸騰。他看見隕石符文在皮膚下遊走,右臂疤痕裂開,露出矽基微生物的熒光脈絡:“你改造沙核……是為了把隕石送離地球?”
“不!”阿木的巫祝意識在雙瞳中燃燒,沙化右臂插入發射器接口,“他要喚醒隕石裡的母星信号……讓沙蟲吞噬整個星系!”
黏液池突然倒灌。林夏的攝像機被菌絲包裹,鏡頭穿透沙核表層——
隕石内部:無數休眠的矽基生命體在液态金屬中沉浮,它們的核心與沙蟲DNA完全一緻。
中央控制台:周永強的意識體正在輸入坐标,終點是一顆布滿蜂窩孔洞的暗紅色星球。
克隆巨人的殘骸突然暴起,母體碎片凝成利刃劈向伊川。阿木的巫祝咒語響徹血塔,沙粒在空中拼出上古封印陣,卻在觸到隕石外殼的瞬間崩解:“異物……不受祖咒約束……”
政府特種兵破窗而入,電磁網罩住沙核。指揮官的面罩下傳出變聲處理過的指令:“優先回收外星生命體,清除所有知情者。”
林夏的火把引燃陶罐殘片,焰光中浮現伊河最後的記憶——
1985年地底:周永強将隕石碎片植入自己心髒:“人類……該成為宇宙的主宰……”
此刻:伊河的遺體突然坐起,黑色黏液從七竅湧出,凝成她生前的虛影:“川兒……沙核的弱點在……”
虛影被電磁網擊碎。伊川的抗體劇烈反噬,右臂矽基脈絡突變成鑽頭,不受控地刺向沙核巨眼。周永強狂笑着迎接沖擊:“對……這才是完美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