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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川的右眼在強光中坍縮成黑洞般的奇點,矽基脈絡從眼眶暴湧而出,裹挾着二進制符咒刺入方舟核心。林夏的攝像機墜入地縫前,錄下他喉管中湧出的最後一段葬歌——每個音符都震碎了岩層,汶川斷裂帶的地脈能量如怒龍翻身,青銅管道網絡在轟鳴中節節炸裂。阿木的菌絲左眼矽基化至極限,巫祝記憶如病毒洪流沖垮方舟防火牆,他在數據海中看見終極真相:沙葬族的血契、萬人的泥塑、甚至伊河的死,全是矽基文明寫在地球基因裡的預設程序,隻為将人類馴化成合格的“收割作物”。
清障組指揮官的裝甲車被地脈噴發的熒綠血液淹沒,矽基皮膚在液體中溶解,露出下方沙蟲拼湊的遺言:“母星已收訖葬歌”。平流層的蟲群自燃成倒墜的流星,富士山與黃石公園的青銅管道同時爆裂,碎片如利刃刺穿雲層,在夜空中刻出矽基母星分崩離析的圖騰。伊川的右眼徹底融入方舟動力爐,星雲狀瞳孔熄滅成一顆青銅種子,林夏撲過去時,隻觸到種子表面微雕的星際坐标——那是一片未知星域,輪廓與汶川盆地驚人相似。
三個月後,青銅樹苗在沙漠中抽出新枝。林夏跪坐在樹蔭下,矽基化的手腕傷口隐隐發燙,皮下浮現出伊川用星雲烙下的航路圖。聯合國救援隊的直升機掠過天際,駕駛員掀起面罩遞來水壺,陽光照亮他手腕内側的鷹隼刺青——與清障組的标志一模一樣。樹根突然暴長,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阿木的虛影從樹冠浮現,菌絲左眼已恢複孩童的清澈:“姑姑,該去種下一棵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