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大學的鐘聲敲響下午四點，凱文·卡斯蘭娜合上《低溫生物學》講義，指尖在講台上輕輕一叩。教室裡最後幾個學生突然打了個寒顫——他們沒注意到，自己呼出的白霧在空中凝結成了微小的冰晶探測器，正悄無聲息地附着在他們的書包和手機上。

"德雷克。"凱文叫住正準備溜出教室的提姆，"上周的論文需要修改。"

男孩抱着筆記本轉身，黑眼圈在蒼白的臉上格外明顯："教授，我查過資料了，關于血紅蛋白結晶那段——"

"資料不夠新。"凱文将U盤遞給他，冰藍色的眼睛掃過教室角落的監控攝像頭，"南極科考隊剛傳回數據，你的結論需要重寫。"

U盤觸到提姆掌心的瞬間，納米級的冰晶滲入他的皮膚。男孩瞳孔微縮——這是蝙蝠洞最新破譯的密碼：【今晚七點，ACE化工廠，聖痕情報】。

"謝謝教授。"提姆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的光遮住了他眼中的了然，"我會通宵修改。"

走廊的陰影裡，凱文看着男孩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他解開襯衫最上面的紐扣，天火聖裁化作的領帶夾微微發燙——伊甸剛傳來消息，倫敦黑市出現了哥譚制造的聖痕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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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化工廠的鏽鐵門在雨中吱呀作響。提姆蹲在橫梁上，夜翼傳來的數據在他目鏡上滾動：【16個熱源，地下二層有異常能量讀數】。他剛調整好抓鈎槍，後頸突然一涼。

"遲到了三分十二秒。"凱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教授不知何時出現在橫梁上，黑色風衣結着細密的冰霜，"蝙蝠俠沒教你守時？"

提姆差點摔下去："您怎麼——"

"通風管道。"凱文指向某處幾乎不可見的冰晶痕迹，"結霜速度顯示他們剛換過班。"

兩人潛入地下時，凱文的皮鞋踩過水窪，水面立刻凍結成鏡面。提姆看着倒影中自己的臉逐漸變成冰藍色，又恢複原狀——這是凱文在給他施加低溫防護。

"聽着，孩子。"凱文突然按住提姆的肩膀，"下面不管看到什麼都别碰。聖痕會通過接觸傳播。"

提姆點頭，卻摸到了腰帶裡的取樣器——蝙蝠俠特制的鉛密封管。他不知道凱文的冰晶已經悄然包裹住了那個危險的小裝置。

地下二層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停步。三十多個培養艙排列成荊棘十字形狀，每個艙内都漂浮着哥譚知名的流浪漢或瘾君子。他們的皮膚上爬滿紫色紋路，胸口插着萊克斯集團的輸液管。

"活體實驗..."提姆的喉結滾動，"神谕沒監測到這麼多失蹤人口。"

凱文觸碰控制台，冰霜順着電纜蔓延。主屏幕亮起，顯示出一份名單：【第42批适格者：毒藤女（植物操控）、急凍人（低溫抗性）、殺手鳄（再生因子）】。

"他們在篩選能與聖痕融合的基因。"凱文的呼吸在空氣中凝成冰刃，"哥譚反派隻是實驗品。"

警報突然炸響。提姆的目鏡顯示二十個武裝人員正從四面八方湧來。凱文歎氣，摘下了眼鏡——鏡片落地時碎成無數冰晶，在空中組成微型矩陣。

"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