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季明歸終于說出了實話，他的确是想要離開自己。

“季明歸，你忘了，你是朕的人，死也要死在宮裡。無論什麼時候，朕都不可能讓你離開……你如果想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明鑒司的追蹤，大可以試試看。”

季明歸仰頭看着喻寒依，如今的小皇帝令他陌生百倍：“當初齊時雨，不也走了嗎？”

“你跟他不一樣，他如何能與你相提并論？”喻寒依說。或許因為從來沒有得到過，喻寒依對齊時雨的愛意早已磨滅到不剩任何蹤迹，可對季明歸，卻無論怎樣都覺得并不滿足。

“如今後宮裡佳人倍多，個個比我年輕，也個個姿容卓絕，陛下既然心裡已經有了其他人，為什麼非要把我困在這裡？”

“明歸，你是在吃醋嗎？”喻寒依忽然笑了，片刻後笑意又漸止，“别騙我了，你根本不愛我。你隻是想騙我讓你離開這裡，以便和小叔厮守。你愛的人一直是沈停雲對不對？”

無論多少次，無論說些什麼，喻寒依總歸是不信。季明歸心中默默歎了口氣，有股說不出的失望。

“沒錯，我愛的人一直是沈停雲。”季明歸笑意漸漸漫上臉頰，“喻寒依，我愛的是沈停雲，如果沒有你橫加阻攔，我們早就可以遠走高飛。”

喻寒依氣急，手指在季明歸下颌出扼出青紫痕迹：“季明歸，你哪裡都去不了，除了朕的身邊，你哪來都去不了！朕要讓你看着朕後宮三千，朕還要給沈停雲賜婚，而你，是永遠孤單一人。”

喻寒依終于松了手，讓季明歸起身回寝殿。

季明歸摸了下臉上的痕迹。他越發不懂喻寒依。既然已經不愛自己，既然已經有了别的寵妃，為什麼非要把自己留在宮裡？非要走到兩個人相看兩厭的地步嗎？

回到寝宮，喻寒依吹滅房内油燈，兩個人在黑暗中擁吻。季明歸不想碰他，但動情的時候，他控制不住将喻寒依按倒在榻上。

“宋溪有這樣碰你嗎？”季明歸撫摸着自己早已經熟稔于心的軀體，“你也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引誘他嗎？”

喻寒依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季明歸的話，仰頭咬住季明歸嘴角，止住了他的繼續詢問。

“寒依，你什麼時候才會願意信我……”信我真的愛你。

喻寒依疼得眼角淚水滑下來，他小臂顫抖着摸上季明歸的臉頰，斷斷續續地說道：“把你的……宮門，打……打開吧。沒有權勢，誰……都能踩你一腳。朕……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住……你一世。”

季明歸咬住下唇，用了全身的力氣。

喻寒依叫出聲來。

“好。”季明歸說，“你想要一個可以幫你管束六宮的帝後，我便當這樣的帝後就是。”

他垂下頭，又與喻寒依親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