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忙人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沈庭硯沒理會周循禮的陰陽怪氣,徑直開口,“晚上喝一杯。”
“怎麼想起去喝酒了。”周循禮對此很是意外,“你不是最喜歡喝咖啡了,現在是對酒感興趣了?”
沈庭硯餘光掃過那個印有尋蹤logo的咖啡杯,眉心微皺。
明明是同樣的咖啡,味道為什麼會差别那麼大?
他自己也嘗試沖過咖啡,味道卻怎麼也不對。
缺了一點甜味。
桌上的咖啡隻喝了一口,就再也沒動過。
沈庭硯沒回答他的問題,冷聲道:“去不去?”
“去,我去還不行嗎?”周循禮也不在意他的态度,“那我喊上老韓。”
“随你。”
晚上八點,Dibnight酒吧。
“怎麼在這裡,不去包間。”周循禮問坐在二樓卡座的沈庭硯,一臉茫然。
沈庭硯不是最煩這種吵鬧的環境,酒吧都不怎麼來,來的話就在包間裡坐着,今天怎麼轉性了。
“是沒包間了嗎?”周循禮問,轉念一想不對呀。
他經常來Dibnight,為了方便就長期定了一間包間。
“你話怎麼那麼多。”沈庭硯瞥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神情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沈庭硯是第一天認識他的嗎?平時也沒見他嫌他話多。
“看什麼?”周循禮順着沈庭硯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一樓表演台上一個長發的男歌手在唱歌。
沒一會兒,沈庭硯收回目光,淡淡道:“沒什麼。”
周循禮不死心,盯着那個男歌手又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他怎麼覺得沈庭硯今天有點不對勁。
幾乎沒有見過他主動提出來喝酒,一向不喜歡吵鬧的他,破天荒地坐在外面。
周循禮用肩膀撞了一下旁邊的韓明傑,朝沈庭硯的方向挑了下眉,“你有沒有覺得今天老沈有些奇怪。”
韓明傑點了點頭,“是有些奇怪。”
“我也覺得。”周循禮又環視了酒吧一圈,依舊沒覺得有什麼特别的。
但是看沈庭硯這個樣子,面前的酒隻淺淺地抿了一小口,哪裡像是來喝酒的,更像是來……
要是直接問,沈庭硯這人肯定是不會說的。
周循禮直接放棄了這個選項。
正當在思考時,一樓傳來一陣好聽的女聲。
原來一樓表演台上的長發男歌手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一個女生。
聲音好聽,歌唱得也不錯,周循禮看向樓下唱歌的人,本想看長什麼樣,隻看見一張帶着口罩的臉。
心裡的好奇心頓時被勾起來了。
一轉頭,就看見沈庭硯同樣也在盯着台下看,視線很明顯地集中在台上唱歌人的身上。
周循禮的好奇心被疑惑取代。
他沒看錯的話,老沈是在看台下的那個女人嗎?
“老沈。”周循禮蓦然出聲,“不是你喊來喝酒的嗎,盯着台上的小姑娘看什麼呢?”
沈庭硯不緊不慢收回視線,食指在桌上輕輕敲打着,“你們喝,今天記我賬上。”
一聽這話,周循禮心裡那些不對勁和疑惑都統統抛在腦後,“謝謝沈總,沈總大氣!”
他饞Dibnight那幾瓶好酒很久了。
叫服務員把酒送上來,周循禮先開了一瓶,率先給自己到了一杯,喝了一口,“不愧是好酒。”
韓明傑輕晃着酒杯,笑道:“阿硯,你這會可是要大出血了。”
“沒事。”沈庭硯不以為意,目光再次落在一樓的表演台上。
……
表演中途休息期間,蘇泠有些口渴,下台準備去休息室喝點水,就被人攔住。
“還記得我嗎?”男人緊盯着蘇泠,眼神帶有極強的侵略性。
蘇泠沒說話,隻是眼底一片冰冷。
這樣的眼神她除了在沈明彥身上看過,現在又多了不知道哪裡來的男人,蘇泠隻覺得不厭其煩。
“趙霖。”男人靠近她,低聲道,“記住我的名字。”
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蘇泠淡聲道:“請讓一下。”
沒想到蘇泠會是這樣的态度,趙霖愣了下,但很快反應過來,眼裡的興味愈發濃郁。
“如果我不讓呢?”
蘇泠聲音是掩飾不住的煩躁,“你想怎樣?”
今天晚上是她在Dibnight最後一次兼職,她并不想惹上麻煩。
“我就想請你喝杯酒而已。”
趙霖從見到蘇泠開始就對她感興趣了,雖然帶着口罩,但卻有一種清冷甯靜的氣質,在台上低聲淺唱,如同盛開在夜裡的玉蘭花,讓人不容亵渎。
可他卻想将花摘下,私藏。
酒吧裡有很多常客 ,自然也知道這新來的駐唱,從上台表演的第一天晚上就帶着口罩,說是過敏,但都快一個月過去了,也沒見她摘下口罩。
所以酒吧的這些人硬是沒見過她具體的模樣,心裡也癢癢的,無比想知道口罩下是張什麼樣的臉。
見狀,也紛紛起哄。
趙霖任由周圍的人起哄,也不說話,如看獵物一般,勢在必得的看着蘇泠。
“喝酒可以。”蘇泠靜靜地站在台下,接受這來自各種不同的目光,眼睫低垂,掩去了眼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