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很糟。
獨自面對大boss級别的‘銜尾蛇’,能用的武器隻有一把裝填了六枚子彈的手/槍,而且,好久沒用槍了,估計準頭也有所下降。
薛嘉的眼珠輕輕轉了轉。
論拼槍,她肯定拼不過‘銜尾蛇’,既然如此,隻能智取了。
“其實,我們不是敵人,”薛嘉舉起雙手,情真意切地說道,“我早就忍梵澈很久了,他高傲任性,自大妄為,我早就受夠他了!隻要别殺我,你想知道什麼情報,我都告訴你!”
‘绶帶鳥’嗤笑一聲:“你覺得我會信嗎?”
薛嘉當然知道他不會信,她隻是想拖時間,最好能拖到梵澈趕來。
“你既然調查過我,就應該知道,我是梵澈的舔狗,我曾在大庭廣衆之下哀求他不要抛棄我,而他無動于衷,如果我沒記錯,那個視頻還登上了網絡熱搜。”
“所以呢?”‘銜尾蛇’緩緩走到她身邊,扣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受不了當舔狗的生活,你要背叛他,投入我的懷抱?”
薛嘉卻笑了起來:“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我也不例外。”
“哈……哈哈哈哈哈哈……”
‘銜尾蛇’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快直不起身子,笑完了,他幽幽地看着薛嘉,或者說,她的身後。
“齊漾,看戲也看夠了吧,差不多該出來了。”
薛嘉愕然。
身後,一個戴着眼罩,面無表情的青年走出來。
“這就是你喜歡了十幾年的人?‘銜尾蛇’嗤笑道,“有什麼感想?”
齊漾平靜地道:“沒有。”
“是這樣嗎?好可惜……”‘銜尾蛇’搖了搖頭,似是歎息,“我原本很期待青梅竹馬相見的感人場面……”
齊漾道:“别多生波折,這次……咳咳,隻是來營救我的,别把閑雜人等卷進來。”
‘銜尾蛇’忽然歪了歪頭:“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我該說什麼?‘謝謝你救我離開?’……别擺出施救者的姿态,我們隻是各取所需罷了。”
“是啊,各取所需……”‘銜尾蛇’忽然笑了,“所以,我要帶走這個女人,她可是重要的人質。”
齊漾蹙眉道:“我們最初的約定,并沒有提及這一點,你單方面改變計劃,是要毀約嗎?”
“‘毀約’……真是個有趣的詞……倒不如說,所謂約定,從始至終就沒存在過,我隻要Aug的命,為此,我不擇手段!”
齊漾的聲音驟然變冷:“你毛遂自薦來營救我,要了組織深/插的的暗線,結果,隻是想帶走小嘉,公報私仇?”
“不止如此……”
‘銜尾蛇’忽然笑得有些暧昧,摟住薛嘉的肩膀,薛嘉下意識繃緊後背,手悄無聲息摸上兜裡的手/槍。
“我根本沒想讓你活着出去!”
伴随着銜尾蛇張狂的聲音。
槍聲驟然響起。
薛嘉下意識想躲開,卻被‘銜尾蛇’緊緊箍住腰,推在身前。
這個混蛋,拿她當掩體!
對面的齊漾中了一槍,血花濺開,卻隻是悶哼一聲,捂住肩膀,然後,舉起槍想還擊。
但因為薛嘉被推在前面,他遲遲不敢開槍,陷入完全被動的境地。
“果然,你對這個女人的感情很深,真是太好了,一箭雙雕啊!”
薛嘉憤怒下,顧不得其他,掏出兜裡的手/槍,想給‘銜尾蛇’來上一槍。
“呵呵……你以為我會重蹈覆轍嗎?”
在她的手指按動扳機之前,銜尾蛇反手拿出一個針管,紮到她的後腰,随着針筒裡的液體被緩緩注入,她的意識也趨于朦胧。
‘銜尾蛇’大笑着,将身體完全藏在她身後,一隻手捏住她的後脖頸,另一隻手握着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齊漾。
“齊漾,我之前就告訴過你的,隻有最狠的人,才能獲得勝利,心慈手軟隻會淪為灰燼,看來,你沒有參悟這個道理。”
‘砰!’
這一槍打在了齊漾的腿上。
他跪倒在地,又努力撐起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當然懂啊……你以為我是憑什麼,從之前的一無所有走到現在?我隻是……對她下不去手……”
“愛情……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東西,”‘銜尾蛇’搖了搖頭,“就像阿卡琉斯之瞳,一個無堅不摧的人,一下子有了弱點。”
“不止愛情……”齊漾斷斷續續地笑起來,“親情也是一樣,咳咳……你這麼多年的執念,不就是想殺了梵澈為你哥報仇?”
“我哥沒死之前,很疼愛我,可是,這個女人從身到心都不屬于你,盡管如此,你還愛她嗎?”
“當然愛了,”齊漾低聲笑了,像是察覺不到身上傷口的疼,“她可以不愛我,我不能不愛她。”
‘銜尾蛇’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并不讨厭你,但要是放你離開,你一定會阻撓我,所以,請你去死吧。”
說完,他扣動了最後的扳機。
一槍,正中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