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給她扣上腕帶,帶子材質特殊,碰到手腕還有輕微的刺痛,江須動了動手指,眼看着這帶子緊緊咬住自己的皮膚。
她神色淡淡,跟上蒙面人拐進陰冷昏暗的通道。
通道雖寬,但是很矮,江須的帽檐差不多蹭在天花闆。
她不禁诽腹,這麼多錢砸在寬度上,不知道修高一點就算了,連燈都不願意裝。
一路都隻有冷冰冰的牆,直到走到通道深處,江須也沒見到别的活物,蒙面人送到她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她一個幹站着。
江須在牆邊靠着,餘光能看到對面牆角上的監控發出的紅光,她輕輕扣了下手腕上的帶子。
這東西現在像是和肉連在了一起,想摘下來便牽着心髒疼。
她面上不動聲色,手指跟着閃爍的紅光一下一下點着金屬腕帶。
突然通道裡發出“滴”的一聲響,她面前的牆體向兩邊打開,顯出裡面的一面武器牆。
還沒等她動作,左側原本該是緊閉的死路居然從中裂開一道縫,還發出了很大的出氣聲。
接着江須便感到腳下的這處地闆發出輕微的晃動,身後射出道阻止通行的光屏。
沉重的大門快速開啟,江須立即沖去對面的牆上随便抓了兩個東西,下一刻失重感瞬間襲來,她迅速放低重心,腳下的地闆傾斜,沖進了大門。
用“沖”也不太對。
就像是遊樂園鐵皮做的滑滑梯,隻是這個滑梯又寬又大,且沒有安全措施。
江須微眯着眼看着面前一眼望到頭的昏暗通道,終點分明是和剛剛一樣緊閉的大門。
她想到什麼,腳步挪地開了些,穩住身子。
果然,大門前有一道坎,剛好卡住地闆,綠燈亮起,大門打開,慣性作用下江須被通道扔了出去。
被人當炮彈的體驗還沒門外的強光來得讓她難受。
門開的時候江須閉了閉眼,甩出去後,她摘了帽子,在地上滾了半圈卸力迅速站起來。
剛擡眼就看到這巨大場館最遠處那個開口彈出來個憤怒的“小鳥”,“啪叽”一下就砸地上不動了。
江須默默戴好帽子将頭發整理好,見到那人,她忽然想到了通道裡的無處不在的監控。
覺得這裡老闆真是惡趣味,喜歡看人出醜嗎?
果然,周邊看台上的嬉笑聲頓時響起,她在帽子下瞥了一眼,和之前她看見過的一樣,場中已經被光屏圍起來了。
但能來這裡大多都不是吃素的,對面那隻“小鳥”也是,他很快送地上站起來,調整姿勢。
場館上空浮出一個大屏,伴随着語音播報,顯出幾個字。
“1241号江需,對,2273号……”
那人的名字亂七八糟一長條,江須聽了一耳朵就沒聽了,但是她發現,在這人名字冒出來的時候,看台上的人似乎興奮了不少。
餘光看過去個個都激動的伸着拳頭,喊着要讓那人打死自己。
江須的虎牙輕輕咬了下口腔裡的肉,看向那位2273。
四目相對,那人立刻擡手,江須眯了眯眼,下意識向後閃了幾步。
面前的地面上被釘下幾個飛镖。
哦對,是拿了武器來着。
江須這才記起來,結果一看,自己怎麼情急之下捏了兩把普通的匕首。
哇哦。
空中的大屏上也轉播了這個畫面,場外的人們頓時笑作一團,手裡捏着機器早就将票投給了2273。
江須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聲音,也沒在意,将帽檐向上掀了一點點。
對面的人手上拿着把光刀向她沖來,地上被拖出一道黑色長印。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江須總覺得面前的2273沒把她當一回事。
她腳下一蹬,朝着那人就沖了過去,對面揮刀來砍,江須擡起匕首格開。
匕首砸在光刀上,立刻被融了一道縫。
但江須力氣極大,還是将那人擋開,她快速接上左手的匕首,直捅向2273。
這人似乎沒料到這樣的情況,一下子晃神,又馬上反應過來,向後退,揮刀劈去。
江須匕首已無法再擋,她腳尖點地,後翻躲過,半跪緩沖一下繼續攻上。
2273也站穩身子,反手向她丢去幾個銀球。
她皺了皺眉,摘了帽子扔去一邊,銀球在她面前幾寸處驟然炸開。
江須擡臂擋臉,迅速閃過幾個,舉起匕首,直逼2273面門。
2273吃驚,使刀迎上,江須像隻靈活的貓,躲開幾招,動作間速度又提升了幾倍。
連大屏上的影像都有些看不清,更何況正面迎敵的2273,他額頭滾落大滴的汗,手已經變得酸麻,卻怎麼努力都趕不上江須速度。
她也像是沒用全力,隻是不斷的耗着他的力氣,光刀越揮越慢,最終速度差距懸殊,江須一下别住2273的手,匕首即将割斷喉嚨。
2273瞳孔驟縮,呼吸停滞,死亡的恐懼一下子讓他無法動彈,正當他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死去的時候,面前人的動作卻忽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