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霆突然嗆了一下,路斯恩翹起一邊唇角,挑眉看她:“我以為你們誰會有抱玩偶睡覺的習慣。”
什麼?她開始沒反應過來,但見這倆人的表情,才發現這人是在指她。
江須呵呵兩聲,沒說話,去洗澡了。
等着賀霆吃完飯收拾好,幾人便上樓去了路斯恩的房間。
不得不說,單人間聽着沒什麼,但這麼一看就豪華多了,感覺像個小型公寓,陽台上竟然還擺着個茶桌,就差圍一些綠植了。
後加的兩張床被放在牆邊,和路斯恩占地面積可觀的大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賀霆目瞪口呆,立在門口一時不知作何感想,半晌對着路斯恩比了個大拇指。
“過獎,快去享受睡眠吧。”路斯恩推了推賀霆,自己轉過頭去洗漱了。
“不是歧視,隻是我想睡他的床。”賀霆可憐兮兮地回望江須,不情不願地挪到旁邊小床上。
不知道的以為他和那個大床有什麼私情。
“夢裡都有。”江須倒在床上,打開了遊戲。
反正睡不着,她自覺站崗。
剛打開遊戲,樓道上就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像是被壓制過的腳步聲,極輕,聲音的主人看來實力不低。
她坐起身,想了下,揚聲問道:“外面誰?”
賀霆有點蒙圈,和她一起看向大門。
那幾道聲音明顯頓了頓,之後傳來正經地回答:“您好,我們奉命保護霍華德少爺的安全。”
這時路斯恩圍着浴巾出來,徑直走過去打開了門,他們應該是互相認識的,外面兩人對路斯恩很恭敬,江須見狀又重新躺下去玩遊戲了。
“牛啊江江,我怎麼什麼都沒聽到。”賀霆坐在沙發上正倒騰着吃東西。
“狗鼻子狗耳朵,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路斯恩笑着走過去,也坐在沙發上,和賀霆開了遊戲。
江須胸口震顫,冷笑一聲:“我還不想柳慕雪年紀輕輕喪偶。”
“等一下!”賀霆從褲兜突然掏出一個盒子,拍在茶幾上,清了清嗓子,笑得像朵花,“要不要來一局和諧友愛的團隊作戰遊戲?”
“……”
一局看似團隊實則作戰的遊戲結束,賀霆終于受不了了,瞬間投降,站起來嚎着他要睡覺。
“江江你睡哪個床?”
江須掀開眼皮看了眼身下的床,又看了看另一張。
這房間裡,大床被擺一邊,兩張小床一張在門口大床腳邊,另一張挨着陽台,卡在玻璃門旁邊的牆角裡。
剛才江須直接就坐着就近的床了,現在賀霆一問,果斷向着陽台方向的床過去。
陽台門是特殊材質,開了按鈕便可以變成單向,外面看不到裡面,路斯恩本來想着兩面都打開,怕江須被外面燈光照的睡不着,結果被江須阻止了。
“行,那就睡吧。”
江須默默塞上耳機。
半晌,突然路斯恩的聲音:“你們來睡覺,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要穿着制服?”
賀霆好像異常清醒,聞言瞬間接道:“我們不隻是來睡覺的,我們是來保護你的。”
江須洗完澡穿的背心短褲,本來打算就這麼上來的,被賀霆拉着套了個制服外套。
當時,賀霆也是這個說辭。
江須靠着被子翻了個身。
過了一會,原本隻穿着大褲衩的路斯恩下床,套了個短袖,又靜靜躺回去。
然而賀霆的中二之魂勢必沒地方燃燒,這一連幾天風平浪靜,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江須每次晚上通宵打遊戲,第二天在課上睡覺,埃弗裡特都忍不了了。
最關鍵的是,江須在課上也根本睡不着,問什麼答什麼,還有功夫和他切磋兩局,導緻他更生氣。
隻不過陳昱承看着眉心緊皺,幾次勸說無果後,幹脆給她請了兩天假讓她好好在休息室睡了個好覺。
第三天一早,準時被埃弗裡特揪去了教室。
這天晚上,又一局團隊協作過後,江須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無所事事地望着外面的夜景。
路斯恩看了眼她,又轉回來瞥向賀霆歎氣:“被你傳染了,現在沒人過來還有點小小的失望。”
“問題是,我倆不能一直都睡在你這吧!”賀霆抓着頭發。
第一天,賀霆還穿戴整齊,并且強迫了江須套着外套,到現在,江須還拎着那外套,賀霆已經短袖配短褲了。
“誰知道呢,你們不來也行,反正外面有人。”路斯恩打了個哈欠,爬上床睡覺。
賀霆也困了,朝陽台上的人吆喝了一聲,倒頭就睡。
江須又吹了吹風才慢悠悠地走進來關上陽台門,今天沒再開遊戲,進來就躺平阖上眼。
門外衣料摩擦的聲音,賀霆的打鼾聲,翻身時的動靜,江須靜靜聽着,逐漸進入淺眠。
這時,耳朵裡傳來一下極輕的“咔哒”聲,像是鎖内部的小齒輪不經意地碰撞,很容易被忽略。
江須幾乎是瞬間清醒過來,沒有睜眼,呼吸依舊勻速。
門外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聽的不真切,但就是能聽到,頗有種隔靴搔癢的感覺。
這邊陽台的聲音就大了很多,腳尖點地的聲音簡直就是踩在江須臉上一樣清楚。
終于來了,江須難得的激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