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須看見了,調侃道:“你不會也要叫他‘将軍’吧?”
“沒有,”利維聽到聲音趕緊否認,對着陳昱承點點頭,“陳先生。”
陳昱承微微颌首,兩人簡單寒暄幾句,問了下對方的近況,江須瞪着兩人一會,實在懶得聽這些東西,擡腳便要走。
“抱歉,她可能無聊了,我得先走。”陳昱承餘光瞥見江須的動作,止住了話頭,對利維說。
後者抿唇,在兩人身上看了看,斟酌開口:“你們是?”
“她是我的學生。”陳昱承笑得客氣,與他又說了幾句告辭了。
江須這會在沙發上坐着玩遊戲,見陳昱承終于走出那個陽台,扯了扯嘴角:“舍得出來了?”
“我才發現,小陳老師人緣不錯,聯邦有軍銜的人你是不是都認識?”
她翹着腿,晃着那雙運動鞋,整體看着有些滑稽。
“讓我想想……差不多吧。”陳昱承走過來拉她起來。
替她理了理頭發,說:“無聊的話,就回第一軍吧。”
江須也關了遊戲,和他并肩走着,轉了轉脖子,點點頭。
走到旋轉樓梯口,能看到舞廳下面大片的景象,包括門口的落地玻璃窗。
她随便瞥了眼,感覺那個地方像是劃過了一個紅色光點,江須停住了腳,下意識拽住了身邊的人。
陳昱承頓住,看到江須的表情,也順着方向看過去,沒有說話。
很快,那道光點又劃過了一次,與此同時,江須似乎還聽見了遠處的一聲驚呼。
像是在後院。
“出事了。”江須皺眉,帶着陳昱承就往下跑。
他明顯也察覺到了異樣,江須向後院去,陳昱承立刻過去關閉了三面的窗簾。
對着四周莫名的眼神,他溫和地笑笑,姿态自然的欠了欠身往後門走去。
江須撥了路斯恩的光腦,沒通,又去打柳慕雪的,響了幾聲才接上,展開屏幕,那頭是漆黑一片。
“江江?”
對面聲音很小,還帶着點氣聲。
“柳慕雪?你在哪,外面估計不安全,你——”
她走到了後院,看着屏幕的光線判斷人的位置,此時剛繞過池塘,突然傳來一聲爆炸。
聲音和屏幕那頭的重合。
江須停住腳步,看着屏幕裡的人道:“說話。”
“喂?”柳慕雪像是聽不見江須的聲音,隻是一個勁地問她。
她皺眉,将光腦靜音,專心聽周邊的聲,最後在池塘對面的花園裡聽到了微弱的動靜。
這時陳昱承也找到了她,兩人一齊向那處跑去。
這個花園修繕的随意,中間也沒有路,江須的裙子被枝丫刮了好幾下,最後她忍無可忍直接把下擺扯掉了一大塊抓在手裡。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發的近,柳慕雪在園子中間蹲着,看樣子地上還躺着一個人。
“怎麼了?”江須跑過去,看清了躺倒的人,是殷簡。
他身上的西裝顔色深一塊淺一塊,地上也滲出液體。
陳昱承趕緊過去察看,殷簡中了好幾槍,都是在身上,不緻命,但就這出血量,不及時就醫也懸。
“處理過了嗎?”他語氣嚴肅。
江須過去看了眼柳慕雪,她沒有受傷,禮服上染的是殷簡的血。
“身邊沒有東西,打過了急救,到現在都沒來,路斯恩去取車了,說過來接我,也沒有來,”柳慕雪看着江須,臉上帶着複雜,“剛才爆炸了。”
“不會。”
不說他是男主,就算不是,路斯恩的實力也不至于這麼遜。
江須說得斬釘截鐵,柳慕雪像是被她感染到了,聲音大了些,抿了抿嘴說:“我開始是在園子外看見他的,結果還沒過去,他又被打了一槍,我就趕快拽着他進花園裡面了。”
聽她的話,陳昱承從江須手裡把那片布拿過去替殷簡簡單包紮了傷口,歎道:“做的不錯。”
江須給路斯恩撥過去的光腦又沒有接通,她暗罵一聲,換給賀霆打。
很快便接了,給她了一個自下而上的視角,肆意展現他的面部折疊度。
“賀霆,”江須深吸了一口氣,“有一個生死任務交給你。”
“啊,啥?”
賀霆說話聲巨大,旁邊好像還有人,他說完,還有一堆開玩笑的,幾個加起來的聲音更吵。
“你别告訴我你喝大了?”江須閉了閉眼,盡可能語氣平穩道。
柳慕雪在她旁邊閉着嘴不敢說話。
“沒?喝了一點點。”賀霆覺得不太對,态度端正了點。
“賀霆,你把車開到池塘後面的花園裡來。”陳昱承搶先一步說道,從江須手裡把光腦拿過來。
賀霆人都麻了,驚訝地喊了聲“老師”,随後哆嗦問道:“酒駕啊?”
“這有人急需送醫,莊園裡直線距離五百米,注意安全。”陳昱承沒有提外面的事。
“盡量避開人,交給你了。”
賀霆就聽不得這話,聞言立馬站起來,和旁邊人說了兩句,就沖去取車。
通訊沒挂,江須幾人還能看到他飄揚的紅毛,和他嚴肅的面容反差巨大,如果可以反映賀霆的内心,紅毛都能呲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