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須順着眼鏡上的路線去了那個點位,線路是向左,和路斯恩他們偏離,較中心塔的位置也比較遠。
這裡樹木重新變密,地勢也逐漸增高。
她在即将到達位置的時候,還躲過了些趕路的成員。
然後在一棟别墅停下。
就很詭異,這裡就差把“甕中捉鼈”幾個字貼在上面了,江須就是那隻鼈。
就站在别墅的院牆外面,然後在公共語音說,她到了。
接着走到大門口一腳踹開門閃去一邊。
大門被光能槍的光束融了好幾個口子,顫巍巍的停住。
江須估計了一下開槍者的距離,進了院子,朝那處開槍,對方同樣。
她矮身躲過紛亂的光束,進門就和一個人貼臉。
這倒好辦,畢竟正面剛,江須勝率極大。
她猛地和一個圓盾見面,二話不說一拳砸上去,将那人砸的向後踉跄,又一手抓回來将頭盔的芯片處撬碎。
忽覺汗毛豎起,她連忙奪過那已經凹進去的盾擋下射來的光束,但也隻一擊。
于是隻好抛棄小盾改拿剛才的“屍體”,幾下剛“死”了藏在一樓客廳拐角的人。
接着她側耳聽聲,想判斷一下樓上人的位置。
就聽這底下兩個“死人”在大聲咳嗽了幾下後被電的昏厥。
可這兩人顯然還是辦了件好事,從樓上瞬間滾下來兩顆圓球,分不清是什麼。
江須看到後,果斷往側邊牆拐沖去。
半秒後,那圓球炸開,但隻是爆發出刺目的白光,并無殺傷力。
她是背過身站的,等光線消失再回身,什麼事也沒有。
二樓上的人本以為江須會出門,結果蹲了半天沒見人,有些着急,步子在地闆上來回移動。
恰好就在江須腦袋頂上,那人似乎還想要慢慢摸下來,江須剛想上去,這會也定住,殺到了兔子。
廣播響了,她卻覺得不太對。
樓上的人這會已經不再掩蓋腳步,每一下都踩的非常實在,江須在拐角站了會,準備去樓上看一下,剛踩上樓梯,便有股熱浪撲來。
她趕忙飛身翻下一樓,卻不管用。
那炮火直接從樓梯往下将客廳裡的東西炸了個徹底。
簡直是把江須和懸浮車看成同一種東西對付了。
何必呢?她想。
這次江須直接出了門,果然,一出去就是從天而降的各種火力。
江須已經麻了,不就是躲嗎,小意思,但這麼多的物資實在讓她感到不平衡。
又閃過一道光束後,她瞅準時機,踩着旁邊的爬山虎架,手腳并用快速躍上了二樓陽台。
門開着,背光的屋内明顯是有個人。
見到江須的時候是有些發愣,反應過來後已經被淘汰了。
廣播上又一聲通報。
嗷,合着這是别隊裡的人啊。
她抱着槍進去這間卧室,那個人的長相也逐漸清晰,好像有點眼熟。
他不是上次和科爾一起被她挂在莫河上面的人嗎?怪不得。
江須登時有點沒意思。
見這人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樣子,她看着就煩,問:“陳昱承在哪?”
“被我殺了扔河裡了。”
江須斜了他一眼,又順着卧室門出去,半點不信。
結果倒像是惹惱了那人,追着就問:“你不信?他一個文化課老師能打的過我?”
她還是沒理,等着那身作戰服電他。
果不其然,等那倒黴蛋要擡步繼續跟着江須理論的時候,“哐”的一聲砸地上了。
沉默。
江須在别墅裡繞了一圈沒見到人,不禁覺得沒勁,又在公共語音喊了一遍。
聽賀霆在公屏叨叨了半天,她忽然被一個周圍人匹配到。
接着耳邊響起摩托轟鳴和幾道槍聲。
江須順着聲音過去,停在河邊一棟缺了角的别墅旁。
她從側邊過去,溜進院子,從失去的那半邊門望進去。
大客廳裡面橫停着輛車,天花闆上開的大洞給它打下一束金光,仿佛在打廣告。
透過光束間浮動的灰塵看過去,裡面陰影的地方,似乎閃過一抹亮光。
她擡槍的瞬間,對方也有了動作。
江須又迅速側過身背靠着門滑去牆根,再去看時,門上距她後心的位置,融了個洞,還在冒煙。
枯木幹燥的味道順着煙萦繞在她鼻間。
裡面又響起聲音,像是那人快走兩步向她這裡。
但江須知道,那人是要騎車。
她思索了一番,頂開門直直朝這人沖去。
後者有準備,早在她動身時便擡槍瞄準,可在江須不做防備頭鐵的過來時,卻是沒動。
光束下的摩托後,兩雙透明眼鏡下的眼睛對視,棕色的瞳仁被光打的發淺。
江須覺得這家做義眼的雖然不怎麼樣,但至少,是漂亮的。
她雖是沒準備防,但好歹記得躲,結果在看到陳昱承真的沒動作以後,更舒心了。
那人應該是很快調整了心态,目光重新變得堅定。
從之前就知道陳昱承不簡單,這會從他的姿勢和氣質上看,才發現那副包容的殼子下面還有這種嚴肅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