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片狼藉的浴衣，沈舟舟暗自慶幸，幸好她早有準備，否則她的床今晚恐怕是睡不成了。

她吸取了上次被顧蘭筱批評後的教訓，完事以後特意安撫起情緒起伏較大的顧蘭筱。

“怎麼樣，有進步吧？”沈舟舟沾沾自喜，炫耀般居高臨下地看着顧蘭筱，想要得到對方的稱贊。

顧蘭筱眼尾泛紅，将自己的臉埋進枕頭裡，努力平穩呼吸。

她沒想到一向正經傲嬌的沈舟舟居然會在情事上格外大膽開放，不僅會在結束後吻掉自己眼角旁的淚珠，現在居然還會主動來問自己的感受。

沈舟舟的變化顧蘭筱自然能感覺到，可讓她意外的是，對方竟然會在短短幾天時間裡有這麼大的進步。不僅技術提升了，還會照顧起自己的感受。

她們此時的氛圍，像極了熱戀期時的情侶。顧蘭筱一向以為自己是一個很清醒的人，但是到了現在，她都已經有些分不清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她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感沖昏了頭腦，恍惚到甚至以為沈舟舟是被别人附身了一樣。

“别走……”顧蘭筱拉住準備起身離開的沈舟舟，語氣裡滿是依賴與不舍。

沈舟舟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情事過後的弱勢方會變得非常脆弱。顧蘭筱之所以上次會有那麼大的反應，是因為生理反應以及對自己産生的情感依賴。她是在害怕自己會離開她，會将她抛棄。

沈舟舟安慰起顧蘭筱：“我不走，隻是想幫你清理一下。看你這樣子，今晚恐怕是要賴在我這裡不走了，我可不想洗床單。”

她從床頭櫃上扯出幾張紙巾，語氣淡定地好像是在做些無關緊要的事，“張腿。”

顧蘭筱被沈舟舟的命令吓到瞪大了眼睛，臉頰上好不容易散去的潮紅又重新襲來。在看到表情沒有任何起伏的沈舟舟後，她心裡的羞恥感和震驚感愈發強烈。

她用手遮擋住沈舟舟的視線，結巴道，“我、我自己來……”

“現在知道害羞了，早幹什麼去了？勾引我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沈舟舟沒有管對方的阻攔，而是想着要快些處理完事後休息，“又不是沒看過。”

身體還在敏感，對方的動作被無限放大，顧蘭筱的臉早已漲得通紅。要不是沈舟舟及時收手，她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借着這個機會羞辱自己。

“這浴衣還要嗎？”沈舟舟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浴衣，問着顧蘭筱，“好像也穿不了了吧。”

燈光下，浴衣上泛起亮光。

“丢了吧……”顧蘭筱不忍直視自己的作品，害羞偏過頭。

“需要我去你的房間幫你拿幾件衣服嗎？”

顧蘭筱穿起内衣的動作一頓，“不用了。”

“原來你喜歡裸睡。”

【……】顧蘭筱知道沈舟舟是在誠心打趣自己，她忍無可忍，回過頭呵止起對方：“你閉嘴。”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還有這種癖好……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沈舟舟嗎……這床前床後分明就是兩個人……

“沈舟舟，你這些東西都是跟誰學的？怎麼和第一次差了那麼多？是不是有人帶壞了你？”她沒忍住将自己的疑惑全部問出。

沈舟舟整理床單的動作一頓，她擡頭一臉玩味地看向顧蘭筱，解釋着：“不是你嫌我技術不好，讓我勤加學習嗎？”

“你跟誰學的？”顧蘭筱此時的模樣像極了在查崗的伴侶。

沈舟舟知道她隻是還在敏感期，從容說道，“查資料呗。你每天把我盯得死死的，隻要我和于安說一句話，你就變得和急眼的狗一樣，我哪有時間和其他人試驗。”

“而且就算我和其他人有些什麼，你也管不着吧。”

“？”顧蘭筱立馬皺眉，“我是你的金主，合同上明确規定了……”

還沒等她說完，沈舟舟便插話，“不允許我和其他人走的太近。”

“既然合同上都有規定了，你還在怕什麼呢？”

顧蘭筱不想和沈舟舟較真，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沈舟舟為了自己去學習技巧的這件事上。

“我不是怕，我隻是不想從你的嘴裡聽到那些話。”顧蘭筱一邊解釋一邊追問，“舟舟，你難道不覺得你在床上的性格變得明顯和之前不一樣了嘛？”

沈舟舟被顧蘭筱的話一語戳醒，才反應上來剛才的自己居然會變得那麼惡趣味。

她不想承認，“有嗎？你這麼多疑有沒有考慮過換個職業呢？我覺得你比較适合去當偵探，隻負責抓外遇的那種。”

“你看，你現在就變得和剛才不一樣了。”顧蘭筱側躺在床上，與沈舟舟面對面。

後者因為心虛而背過身，還順手關上了燈，不想被顧蘭筱發現自己臉上泛起的紅暈。

“人類的生理本能而已，這很正常。”

顧蘭筱沒有閑心去研究對方是怎樣編出的這些歪門邪理，她挪動着乏累的身體，将頭靠在對方的後背上，“直女喜歡上同性的身體，還和同性一起做那種事，這可不正常。”

“我哪有喜歡上你的身體，又自作多情。”沈舟舟立即反駁。

顧蘭筱主動環住她的腰，“不喜歡身體？那就是喜歡我這個人呗。”

沈舟舟嘴硬：“你的理解能力真的不太行，我不喜歡你的身體，更不喜歡你這個人。”

“不喜歡還要和我做？”

“是你勾引我的。”

“可我那時候都說不做了，是你自己把我拽回來的。”

顧蘭筱說的沒錯，的确是她将對方拉回來繼續下去的。證據十足，沈舟舟也無法反駁。“我承認，這兩次都是我主導的，可那又怎麼樣？我是喜歡你的身體，但也隻限于身體。”

“不止這些吧…剛才好像是有個人在問我她的技術有沒有進步吧？”顧蘭筱故意用手指在對方的後背上畫着圈。

“我就是想欺負你，聽到你求饒時的聲音，那又怎樣？”沈舟舟索性破罐子破摔。

顧蘭筱嗤笑，她好像發現了沈舟舟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她故意引導着沈舟舟說出實話，“直女會用這種方式欺負死對頭嗎？”

“床上的欺負就不算是欺負了嗎？”沈舟舟不服氣，她知道顧蘭筱在質疑什麼，但她隻相信自己是因為這些原因才對顧蘭筱有反應的。

“當然不算。”顧蘭筱聞聲打趣對方，“你這明明是讓我舒服，怎麼能是欺負呢～”

沈舟舟縮緊脖子，“那你哭什麼？”

“你下次試試就知道了。”

“我可沒你這種興趣。”

“……”一陣沉默以後，沈舟舟終于将心中的疑問問出，“真的很舒服嗎？”

顧蘭筱知道對方很想得到自己對她的贊賞，她故意打趣沈舟舟：“一般般吧，你的技術還沒有那麼好。”

空氣裡一片寂靜，沈舟舟沉默不語，不想理會顧蘭筱。

顧蘭筱将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怎麼？被我說不行就生氣了？”

“沒有。”沈舟舟推開顧蘭筱，嘴硬道。

顧蘭筱捕捉到對方的不開心，立馬笑着改口稱贊她：“起碼比第一次有進步，讓我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