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伊始,稀稀落落的學生從考場裡出來,有人輕松對視,有人交頭接耳,有人感歎着高考結束後的輕松假期。
内斂的少年緊張的跟在女孩身後,手裡拿着一捧弗洛伊德玫瑰。
他手心微微出汗,看着前面女孩陽光下的影子,腳步放的很慢,熟悉的道路走了差不多平時裡的兩倍時間。
到巷口的時候,女孩轉身拿起鑰匙開門,餘光看向他有些訝異。
“你……考完了?”,餘阮的目光看向了他背後的那束花,心中了然。
“阮阮,我……”,他從背後拿出那捧花來,話卻被餘阮打斷。
“噓……”,她的手指在他唇間輕觸着,表情靈動,片刻後收回手來,眼神示意他進屋。
蕭泊言觀察着周圍來往的人群,臉有些微紅,默默跟着進了屋子裡。
“阮阮,你考的怎麼樣?”,蕭泊言有些緊張,将手裡的玫瑰放上了台上,花瓣抖落了一兩片掉在木櫃邊緣。
餘阮看着蕭泊言的臉,似在打量着什麼,漫不經心回複道:“一本沒問題。”,她沒有反問,他的成績很好她是清楚的,也沒必要問他。
看着眼前清秀的少年,視線從他那張純淨的臉移到校服邊緣,再緩緩下移。
餘阮握住了他的手,牽他進了屋子裡,另一隻手輕松的将他推倒在床上。
蕭泊言還沒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目光看向窗外,老舊小區裡的防盜網鏽迹斑斑,那盆栽靜靜立在窗台上,可以不用懷疑的是,這裡會路過一些人。
他的大腦迅速分析着此刻的情況,但是什麼都沒分析出來,隻能偏過頭去,他根本不敢看餘阮的臉。
暗戀她的第八年了,他還是沒能改掉一見到她就臉紅的毛病。
餘阮欺身而下,跨坐在蕭泊言的腿間,她的目光看向他穿戴整齊的校服,眼神中有些玩味。
“你喜歡我。”
蕭泊言剛要開口就被餘阮截了話,而她說的完全就是他真實又不敢宣之于口的心思,他驚訝于餘阮的細緻,更多的是無措,不知道她此刻想做什麼。
“你滿十八歲了嗎?蕭泊言。”
“嗯。”,蕭泊言很清楚的記得餘阮的生日,但是她這些年來卻年年忘記,說她不上心也好,記性差也罷,他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她對自己的生日記的清清楚楚呢。
他眉頭緊蹙,單薄的校服襯衫上略有些線條的輕薄肌肉随着呼吸聲起伏着,身體有些僵硬緊繃,看着餘阮。
餘阮沒再跟他廢話,三兩下把校服的扣子解開了,就要壓下去吻他,行動間手被眼前的少年握住,他面色潮紅,看着餘阮隻剩下了不可置信,那雙手十分有力,捉住她的手腕令她動作不得。
餘阮才不得不開口道:“阿言,松手。”
他閉上眼睛睫毛輕顫,反應了半秒,那瞬間也平複着自己的心跳,起身将餘阮扶起來道:“你幹什麼?這是白天。”
“那你喜歡白天還是晚上?”,她沉默片刻後又道:“無所謂了,我不在意,我隻知道我喜歡白天,白天看的清楚細緻些。”,她不要命的補充道。
蕭泊言就是再遲鈍也明白了餘阮此刻的意圖,他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将餘阮推到桌邊坐下,溫柔問道:“阮阮,你想做什麼告訴阿言好不好?”
餘阮盯着他那解了一顆的扣子,裸露出來的脖頸間的雪白肌膚和他微微滾動的喉結,伸手輕輕撫了那裡,感受着他的呼吸停滞了幾秒又極為快速的反複起來。
她的手指撫過他的喉結時,蕭泊言完全沒有設防,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又要往校服領子裡伸。
他出手再次将她的兩隻手都困住,表情嚴肅了許多:“餘阮,你到底想幹什麼?”
“很清楚不是嗎?我想幹…什麼呢?”,餘阮輕笑着,在他耳邊細語道:“放手,蕭泊言,你不是喜歡我嗎?現在這樣又是做什麼?弄的跟三貞九烈似的。”
蕭泊言被她的話炮轟着十分無措,他不知道她是怎麼把這些詞穿在一起變成他不忍去聽的話,那一瞬間,他覺得餘阮十分陌生,即使他向來知道她的性格乖張,也沒想過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他擡起頭來,眼神撞進了那個化着煙熏妝的漂亮姑娘眼中,問道:“你要跟我發生關系?餘阮,你想清楚後果了嗎?我們這個年齡還無法完全對彼此負責,對女孩子來說也太早了,你不要沖動,我……”
他的唇被封住,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閉上眼睛的時候,蕭泊言卻不知自己是喜悅更多,還是擔憂更多。
他還是任由這個吻加深下去了,畢竟這是他八年來一直暗戀的女孩,理智一點點分崩離析,他握緊了拳,在吻将要結束的時候輕輕推開了她。
“不行,餘阮,這個不行,你要什麼都可以,隻這個不行。”
餘阮沒想到他态度這麼強硬,看着他的臉道:“那你選,我不跟你就會跟别人,選你隻是因為你今天恰好出現在我眼前。”
她撒了謊,順勢而為是真的,一時興起也是真的,但選他也是有些蓄謀的,她打量着那張清秀純白而又棱角分明的臉,心裡也翻起漣漪來,圖他這張臉,圖他身體好也是真的,還有想要粉碎這種純白的沖動,他實在是太正直一個人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深深勾起了餘阮的摧毀欲。
蕭泊言在聽到别人這個字眼的時候握住餘阮手腕的力道加深了些許,眉頭皺起的時候開口道:“還有别的選項嗎?”
“沒有。”
他眼神晦暗了一瞬,敗下陣來,以他對她的了解,他不認為她在說着玩玩,他拿她毫無辦法,比起跟别人,他當然情願是他,至少他是真的愛她,會把握着度,他也有私心,不可能将她推給任何人。
手落下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些頹然,在被她再次推倒之前開口道:“餘阮,我去把簾子拉上。”